声响和视线。
门轴转动的声音微乎其微,却像一记闷锤敲在心头,宣告着她已踏入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审视与裁决的领域。
办公室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到的更加轩敞,也更为肃穆。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窗外是县城略显杂乱的屋顶轮廓和更远处黛青色的连绵山影。
阳光被深色玻璃过滤后,变成一种冷色调的、缺乏暖意的光线,斜斜地投射进来,在地板上切割出几何形状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红木家具特有的深沉木香,墨水的清冽,书籍纸张的微尘气息,还有一丝极淡的、尚未完全散尽的香水尾调——那是前一位面试者留下的最后印记,如同战场硝烟散尽后飘荡的余烬。
这股气息与室内固有的冷肃氛围混合,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人的感官上。
宽大的办公桌后,魏榕坐在高背皮椅上。
她看起来比白薇预想的要年轻,约莫三十出头,身姿挺拔,穿着一件剪裁极为合体的深色西装套裙,内搭简洁的丝质衬衫。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
此刻,她并没有立刻抬头,而是微微垂着眼睑,专注地翻阅着面前摊开的一份文件。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正轻轻翻过一页纸,发出极其细微的“沙”声。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被放大了,清晰得如同鼓点敲在耳膜上。
白薇在距离办公桌约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保持着标准的仪态,没有贸然出声打扰。
她的目光快速而谨慎地扫过整个空间。
办公桌对面摆放着两把造型简洁的接待椅。
靠墙是一排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大部头的书籍和排列整齐的文件夹。
书柜旁,一道深色的、绣着传统吉祥纹样的落地屏风吸引了她的注意。
屏风很高,几乎触及天花板,将办公室后方一个不小的区域巧妙地遮挡起来,只隐约可见后面似乎摆放着沙发茶几之类。
屏风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块与整体风格迥异的、色彩鲜艳的手工编织地毯,像一方突兀的岛屿。
白薇的目光在那屏风上停留了一瞬,那厚重的丝绒材质和繁复的刺绣图案,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断了视线,也隔断了空间,让她无端地感到一种被隐秘注视的异样。
“白薇同志?”一个平静、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白薇的观察。
魏榕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