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这地下作坊的熔炉一开,简直像开了个小型地狱。热浪滚滚,烤得人皮肉发紧,连空气都带着硫磺味在扭曲。鼓风机“呜呜”地嚎,炉膛里烧得白炽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
“判官,你真想好了?”老吴扯着破锣嗓子吼,才盖过噪音,“这‘龙鳞’三代!熔了可就没这店了!老子打一辈子铁,头回见这么糟蹋好东西的!”他心疼地拍着工作台上那几块边缘还带着撕裂痕迹的厚实装甲板,上面奇异的暗色纹路在炉火映照下流动着微光。
龙战没吭声,后背糊着那坨冰凉刺鼻的“黑玉断续膏”,双臂被老吴粗暴正骨后,勉强能活动,但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骨头缝。他眼睛就盯着那块躺在油腻腻工作台中央的军牌。巴掌大的金属片,边缘磨得发亮,布满深深浅浅的划痕和撞击的凹坑,正面刻着模糊的“龙焱”,背面是几乎被磨平的士兵编号。无数次的鲜血浸染,在金属表面留下洗不掉的暗红锈斑,像凝固的泪。几道狰狞的裂痕贯穿牌面,仿佛随时会碎掉。
“熔。”龙战的声音不高,被炉火烤得嘶哑,却像淬了冰的刀子。
老吴“嘿”了一声,一脸肉疼地抓起一块沉重的“龙鳞”装甲板。这玩意儿密度极高,巴掌大一块就沉得坠手。他招呼那个叫疤脸的壮汉:“搭把手!小心点!这玩意儿烧起来劲儿大!”
两人合力,用特制的长柄火钳夹住装甲板边缘,小心翼翼地送进炉口。那炉膛里的高温连空气都烧得噼啪作响。“龙鳞”板一进去,暗色的表面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橘红流光,像活了过来,开始剧烈地扭曲、卷曲!炉火猛地一暗,随即爆发出更刺眼的白光,伴随着一阵如同无数根钢针刮过玻璃的尖利噪音!
“操!这记忆金属真他娘的邪门!”老吴被那噪音激得直呲牙,手上青筋暴起才稳住火钳。足足烧了十几分钟,那块价值连城的装甲板才彻底软化,变成一摊炽白粘稠、如同岩浆般的金属液,在坩埚里翻滚着,散发出恐怖的热力。
“接好了!”老吴吼着,和疤脸配合,将坩埚里那滩烧得发白的金属熔液,稳稳地倾倒进旁边一个特制的、刻满复杂凹槽的厚重钢制模具里。模具中央,正是那块静静躺着的、布满裂痕的军牌!
嗤——!!!
滚烫的金属熔液接触到冰冷军牌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白烟!一股难以形容的焦糊混合着金属氧化的怪味猛地炸开!军牌上那些干涸的、浸透无数次鲜血的暗红锈斑,在超高温下瞬间碳化、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仿佛无数不甘的灵魂在哀嚎!
模具里的熔液如同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