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是,当萧虎用汉地的瓷盘盛放蒙古的手把肉,用蒙古的银刀切割汉地的炊饼,竟让两种饮食文化在瓷盘上形成奇异的和谐。
“墨尔根大人对蒙古传统倒是熟稔。” 斡赤斤亲王忽然开口,他的甲胄内侧绣着未褪尽的金国龙纹,“但枢密院的火器营,为何让汉兵执掌?”
萧虎举起虎纹火铳,铳口的狼骨哨在夜风中低鸣:“亲王可知,这火铳的狼骨哨,取自胡巴尔大叔猎获的狼王;膛线的八卦图,刻的是汉地的阴阳鱼。” 他指向正在巡逻的胡汉混编卫队,“狼头军与虎贲卫,本就是腾格里与老天爷共赐的利刃。”
宴至中盘,忽察儿忽然推出一辆汉地的青铜冰鉴,里面冰镇着金国的葡萄酒:“墨尔根大人治理汉地,想必对汉人的‘分餐制’很是推崇?”
萧虎却让亲兵抬来蒙古的整羊烤架,与汉地的火锅同置案头:“胡汉之制,各有优劣。” 他用汉地的公筷为斡赤斤夹起烤羊肉,“汉制重法度,蒙制重骑射,枢密院的规矩,便是‘以汉制整纲纪,以蒙制强武备’。”
铁木真的笑声突然穿透夜空,可汗带着九旃白旗的亲卫闯入宴席:“好个‘以汉制蒙,以蒙制汉’!” 他的狼首刀指向萧虎手中的官印,“当年我与帖木儿结拜,便是要让胡汉如狼虎共生。如今枢密院的印信,不正是狼首与虎纹同刻?”
忽察儿的银杖 “当啷” 落地,他看见铁木真的亲卫甲胄上,狼头与虎纹的刺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鲜明。更令他心惊的是,可汗亲自为萧虎斟满马奶酒,用的竟是刻着汉地云纹的银碗。
“忽察儿,” 铁木真忽然变脸,“你在狼头杯里藏海东青羽毛,当我不知?” 可汗的令箭射穿冰鉴,露出底层的金国密信,“枢密院的规矩第一条:胡汉同心,违者天诛。”
萧虎趁机呈上枢密院的《胡汉合制章程》,狼虎纹官印盖在蒙汉双文的末尾:“大汗,章程里写得明白:汉地州县设达鲁花赤(蒙古监官),草原千户置汉人师爷,火器营胡汉混编,互学彼此所长。”
铁木真的目光扫过章程,忽然取出狼首金印,盖在 “枢密副使萧虎” 的落款旁:“从此,这印信便是胡汉共治的铁证。谁若再言‘以汉制蒙’或‘以蒙制汉’,便是与腾格里和老天爷同时为敌!”
宴会在风雪中散场,萧虎摸着官印上的狼虎纹,护腕的苍狼之印终于不再发烫。他知道,这场狼虎宴的试探,实则是蒙古亲贵对胡汉合制的最后抵抗。当枢密院的官印同时刻下狼首与虎纹,当胡汉官员在同一个鼎中取食,所谓 “以汉制蒙,以蒙制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