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申时岐仁堂:玻璃幕墙下的“火逆”急症
七月的申城,CBD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把午后阳光折射成刺眼的光刃。下午四点,岐仁堂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闯进三个人——为首的中年女士穿着香奈儿套装,高跟鞋在青砖地面上敲出急促的鼓点,身后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抬着一副折叠担架,上面躺着个面色潮红的男人。
“岐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们王总!”女士声音发颤,名牌包带子滑到肘弯也顾不上提,“五天了,高烧不退,说胡话,医院……医院查不出病因!”
担架上的男人叫王麟,是某投行高管。此刻他双目紧闭,眉头拧成疙瘩,牙关偶尔咬紧,喉间发出模糊的呻吟。岐大夫快步上前,先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如烙铁,再翻开眼皮,结膜充血明显。“把他搬到诊床,解开领口。”他语气沉稳,示意学徒阿远取来脉枕。
寸口脉一搭,岐大夫眼神微凝:左手人迎脉紧盛如弓弦,右手关脉洪大如潮水,指下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撞击的热流。“张秘书,”他转向穿香奈儿的女士,“王总最近是不是连续熬夜加班?有没有淋雨或者贪凉吹空调?”
张秘书连忙点头,眼圈泛红:“可不是嘛!为了一个跨国并购案,他连熬了三个通宵,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吃饭全靠外卖快餐。前天晚上从会议室出来说头疼,以为是累的,结果半夜就发高烧,39度8不退。家里请了私人医生,又是冰敷又是输液,没用;送去大医院,查血、CT都做了,就说‘炎症指标高’,用了最好的抗生素,烧还是不退,今天下午更是开始说胡话,抓着文件喊‘数据不对’……”
这时王麟突然挣扎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眼睛半睁半闭,声音嘶哑却带着火气:“这个报表有问题!李总监,马上给我重做!还有那笔资金……”
岐大夫掀开他的衬衫,只见前胸后背隐隐有针尖样的红斑,压之退色,如同细小的火星散落在皮肤上。再让他张口——舌质红绛,舌苔中部已转灰黑,虽不似芒刺,但津液全无,像块烤干的红砖。
“阿远,把《伤寒论》‘辨阳明病脉证并治’那页翻开。”岐大夫直起身子,指节轻叩着诊桌,“王总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是‘火逆’重症。”
二、气血两燔:从《内经》到会议室的“亢阳煽炽”
张秘书急得直搓手:“火逆?是不是上火太严重了?可怎么会烧这么久?”
“《黄帝内经》讲‘阳气者,烦劳则张’,”岐大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让穿堂风带走诊室里的燥热,“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