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人的闷哼声,像根刺扎进耳膜。
秋安向后撇了一眼,那扇雕花木门被狠狠甩上,撞击声在走廊里嗡嗡回荡。凌寒的白色身影像片被揉皱的纸,彻底消失在门缝后。
林昊。她转过身,指尖绞着衣角,刚刚我看到一个穿服务生制服的男生,被几个女生拖进包厢了。你叔叔是经理,能去说说吗?
林昊的酒意似乎醒了大半,脸上腾起可疑的红晕。他抓了抓头发,避开秋安的目光:安安,你不知道...这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客人。服务生本来就挑长得好的,要是被看上...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叔处理过好几回了,只要不出事,我们也不好管。
但他明明不愿意!秋安提高了音量,你没看见他被拽着的样子,衬衫都撕烂了!
可这地方就这样啊...林昊搓着鼻子,好多服务生就是想钓金龟婿,半推半就的。我们瞎操心什么呢?他低头看着秋安,语气放软,你别管了,惹麻烦不值得。
秋安盯着他身后墙上的装饰画,镀金边框里的美人笑得虚伪。她想起凌寒挣扎时发白的指节,想起他眼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光。
不一样的,她忽然抓住林昊的手腕,他真的不是自愿的。我们去问问你叔叔,就问问行不行?
林昊的手腕被她攥得发紧,却反而笑了。他反手轻轻拍了拍秋安的手背:好好好,听你的。
两人在大厅找到林经理时,他正对着对讲机讲话。听完秋安的描述,经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小姑娘,他捏了捏鼻梁,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客人出了钱,服务生拿了高工资,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光挡住了表情,只要不闹出人命,我们不好插手的。
林昊在一旁局促地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秋安看着经理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他笔挺西装上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烁,忽然觉得很累。
她没再看林昊,转身往包厢走,走廊里的灯晃得她眼睛发酸。身后传来林昊小跑的脚步声,却被她刻意忽略了。
秋安跌坐在座椅上,香槟杯里的气泡早已消散。水晶吊灯在桌布上摇晃,像极了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林穗冰凉的指尖突然搭上她的肩膀,吓得她浑身一颤:“安安,怎么了?怎么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的?”
“没事......”秋安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桌布上的花纹。
她突然转头看向刘心文,发梢扫过红酒杯沿:“文文,如果你在兼职的时候遇到流氓你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