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自己居然在陌生男生的办公室睡了这么久。
“嗯……”秋安捡起地上的毯子,迭得方方正正放在沙发扶手上,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说辞。
他垂着眼,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学生会的日常事务向来是舒奇一手安排,小到迎新流程,大到各项组织,每天汇总好给他过目即可,他从不过问细节。
可今天早上,他在新成员名单里看到“秋安”的名字时,眼睛竟在那两个字上停留了许久。
得知迎新会定在下午一点,午休时便鬼使神差地提前来了办公楼。会议室里人来人往,他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每一张陌生的脸,唯独没看到那个总是展露笑颜的身影。
失望像细针,轻轻扎了下心口,他刚要起身离去,就见有人献殷勤拿着签到表凑上来:“需要你过目。”
视线快速扫过,最后落在“秋安”那栏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字迹飞扬洒脱,分明是舒奇的手笔。一股莫名的火气猛地窜上来,像被人攥住了心脏,又闷又胀。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看到妻子背着丈夫私会,而自己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丈夫。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去。指尖捏着钢笔,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他和秋安非亲非故,舒奇更是他信任的副手,这种无端的愤怒简直可笑。
可当他推开这间办公室的门,看到秋安蜷在沙发上熟睡,茶几上还放着舒奇的保温杯时,那股火气又死灰复燃。
他刻意放轻脚步,像在捉奸的丈夫,带着隐秘的窥探欲打量着她——睡颜比平时柔和,睫毛很长,鼻尖微微泛红,大概是真的不舒服。可这柔软的模样,为什么偏偏要对着舒奇展露?
符庚承拉开对面的沙发坐下,强迫自己翻看着会议资料,目光却总不受控制地飘向她。
直到秋安被铃声惊醒,迷迷糊糊地喊他“符学长”,那股莫名的愤怒才渐渐褪去,只剩下挥之不去的烦躁。
“舒奇学长带我进来的。”她小声解释,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抬眼,目光撞上她带着水汽的眸子,忽然觉得刚才的愤怒很可笑。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知道。”他听到自己说,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秋安还在絮絮叨叨地解释肚子疼的缘由,他却没再听进去,只盯着她泛红的耳根发呆。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发梢跳跃,钢笔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纸页,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这样失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