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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4 / 4)

,显得刺目而真切。

她的眼神清冽,带着理解,带着他不能理解的理解。

她懂,他的不容易,他所有咬牙忍下的代价。

祁栖白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唇角几乎不可察地动了动,却没有声音溢出。半晌,他低声道:“你不应该理解我的。”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压在喉咙深处,语尾带着颤意。

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一件近乎十恶不赦的事。

他想要祈求原谅,可是对方却说自己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理解,比指责更让人难以承受。

这种距离感让他指尖一凉,像是从掌心流走的水,无论怎么攥都留不住。

有人在他心口划开一道口子,再轻轻把刀埋进去,连拔都不拔,让那种钝痛一点点渗透到骨髓。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在空间里交错。窗外的雾在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又慢慢滑落,映得病房里更添几分冷意。

金曦盯着他,长久地没有移开视线。

病房的灯光冷白,将祁栖白的眉眼勾出锋利的轮廓,也照出他眼底那层死死封锁的暗色——那里藏着愧疚、疲惫、压抑到几近窒息的自控。

“金曦。”?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哑意。

她转头,眼神很淡。?“嗯?”

祁栖白喉结滚了两下,他其实有好多话想说,他想说他已经策划好了对她最好的营救方式,他想说他不想让那些流言蜚语继续伤害她,他想要保护她的声誉,想要维护她的地位。

可是他说不出口。

她的同袍一个个来求他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恻隐之心。

他只是不能在让那些原本就把金曦做为眼中钉的人再次注意到她。

他只是伸手,替她掖好被角,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耐心而细致。只是这一次,他的指尖在被褥边缘停了很久,没有松开。

“睡觉吧。”

“我守着你。”

“天,很快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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