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慌,她知道哥哥恰巧遇上事故的概率很小,可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要这么做。
渊连滚带爬地跑下楼,连睡K也没换,她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通讯录,点开指定的号码。几乎是浑身颤抖的,应激使人的血管剧烈收缩,渊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变白,再变紫。电话响了好几声,接通了,她急切地叫哥哥,电话那头沉默着听不见回音。她害怕忽然想起陌生人的声音,或是警察,或是医生,来告诉她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渊看见大团的云从天边飘来,遮住了那地上太yAn的亮斑,早春料峭中刚刚滋长的nEnG叶不再闪闪发光,一切都Y郁起来,如浸泡在灰sE薄雾里。
淼在口袋里找助听器,手忙脚乱地开机,重新开机戴上,先是助听器开机时的机械音,沙沙地响了一阵,就听见手机对面传来呜呜呜的哭声。夹杂着适应频率的电流,哭声富有了一种电音的失真,他慌乱地开口:“周周……周周,我是哥哥,我没事的……”
恍惚地,他能看见她的样子,妹妹已经已经失去了很多,不能够再失去他了。一颗心可以被眼泪浇碎,惊慌失措地不知道做什么任凭血Ye打Sh了他衣服的前襟。淼知道渊现在的样子,心中的苦楚已经打过了失血的眩晕,可都不在她的身边,没办法为她擦去泪水,只能焦急地重复他没事,他很好。是血浓于水的吧,他看着不断向下滴落的温热YeT,从刚刚开始流淌出的温热,被风一吹就凉了,他的血没有止住,用手接着已经流了一小捧血,大概是鼻梁撞断了。
“周周,我没事,”他顿了顿,“如果今天是最后一天,可能,我来不及把秘密说出口。”天旋地转之间他觉得天在不停地旋转,连站立的跨江大桥好像都要像一侧倒去,血Ye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血花散开在石板上,层层叠叠。如果他没那么幸运,他可能已经把最后的秘密带走了,一个不可言说,不被世界接受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曾经许诺过妹妹什么,他对着梁下的燕子与妹妹发誓,他不会有秘密,他会把一切都告诉他。每一次他都是胆小的,甚至不敢注视她的眼睛,目光好像能燃到心底,烧灼出一个血洞。淼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他可以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小孩,再慢慢老去,平静地度过这一生,而这个秘密也会随着她消散。他只想b妹妹多活一天,不愿让她太难过,也不愿让她太孤独,他很快就去陪她了。
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回走在她的前面,再也不能为她擦去眼泪,无法睁眼窥见她的一生,带着满腔的遗憾走完自己不算太好的人生。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