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热闹啊!”
凤仪宫的庭院里,皇后仰头看着天际的无数长明灯,面无表情地感叹道。
“宫中有亲贵重臣、内外命妇,宫外有洛阳满城百姓,如此隆重,莫说是乾元一朝,便是我大周立国以来都不曾有过。”
皇后是当真病了。
她的头风之症由来已久,每每发作便头痛难忍,眼下,她便是疼得面色泛白。此时此刻她安安静静地立在外头,凉风习习吹着她的裙摆,更显得她身形羸弱。
“娘娘。”
剪秋取来披风为她披上,“您身子不好,该在殿内歇着的,何必……”
她不忍再说下去,只是恨恨道,“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介妃妾,哪里配得上这样的排场待遇?也不怕受不住这份福气。”
比起剪秋,皇后倒是平静些。
“该她风光。”
皇后淡淡道,“说是贵妃,可皇上许她一应礼遇视同皇后。她今日是妾妃,明日或许便是皇后。君心如此,如今,还有人敢对她不敬,又还有谁,将本宫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她竟还自嘲地扯唇笑了。
“剪秋,你还不习惯么?”
这样的场景,她们许多年前不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么?
“这样的天空可真美啊!”
皇后静静地望着天际,“可惜了,它不属于本宫,也不属于……姐姐。”
原来,这才是他爱一个人的样子。
她不曾享受过。
姐姐……也没有真正得到过。
“娘娘!”
剪秋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您与皇上,何至于此啊!”
她劝道,“您是皇上的表姐,也是他的妻子,诞育了长子,中宫无过,怎可轻言废弃?便是太后,也不会应允的。”
“你说错了。”
皇后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的清醒过,“在他的眼里,江氏才是他的妻子。本宫不是,姐姐也不是。至于太后……”
她轻笑一声,“太后是靠不住的。当年她不是已经放弃本宫一回了么?如今,还怕没有第二回吗?”
一个朱宜修,哪有朱氏重要啊?
剪秋哑然。
“可本宫当真恨啊。”
皇后转头看向剪秋,“本宫恨江氏夺走了他,更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