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之后,自是众宾欢庆之时。
知韫嫌弃身上穿戴的大袖长裙礼服和九翚四凤冠繁琐沉重,礼毕之后,就拉着如兰几个去更换轻便的衣裳。
一身芦苇色银丝绣牡丹花的曳地长裙,外披月色广袖纱衣,领口与腰间束带上以南珠点缀。发间除了几支小巧的捻金玉梅,便只簪了那支白玉牡丹花嵌南珠步摇。
简单而素雅。
耳畔是如兰在叽叽喳喳。
“方才可把我给紧张坏了,竟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如兰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与张桂芬与荣飞燕道,“早知有这样多的贵人亲临,我便与你们二人换一换了。”
有司尚只是做些托盘的活儿,可赞者确实要协助正宾行礼的。
“那你还与我抢?”
张桂芬笑着捏了捏如兰的脸颊,打趣道,“当日公主是就说过了,圣人要来做正宾的,可别说你没听见哟!”
“那不一样嘛!”
如兰躲开她的手,嘟囔道,“我当时也没觉得我会紧张嘛!”
因着和知韫的关系极好,这些年如兰跟着知韫一起,也算在皇后妃嫔、公主王妃以及高门勋爵的大娘子们跟前混了个眼熟,等闲场合,都不至于叫她怯场。
故而,今日之前的如兰信心满满。
现在么……
只能说,幸好她这段时间在家里没少练习,才没掉链子。
“不是畏缩怯场,是关心则乱。”
知韫侧过头,冲着如兰眨眨眼,“五姐姐是关心我,生怕自己在今儿的及笄礼做得不够好、使我留下遗憾,才处处都提着神、留着心,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如兰大大咧咧惯了,纵然在她自己的及笄礼上,也没有今日紧张。
“走吧,外头还有饮宴呢!”
这样多的勋贵文武、命妇女眷们汇聚一堂,自不会才观了礼便要赶人走。宝津楼中设了午宴,宴席之后,亦有诸多如马球会、藏钩、射覆之类的活动。
只是才出了更衣的屋子,就见赵治站在廊下的桃花树下。
熏暖的和风拂过,淡粉凝脂的桃花花瓣点点飘落,衬着他精致昳丽的眉眼,更显艳华浓彩、灿若云霞。
“殿下。”
如兰几人对视一眼,笑着向赵治福身一礼,先行离去。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