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得道飞升了?”
自那日天生异象后,穆少阳心底便生起不妙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事实证明,他没感觉错。
前脚才联合了留守王都的柏梁台诸神使对异象进行了解读,并再一次将祸水东、西、北引,给攻伐邻居的行为竖起了“天命所允”的大旗,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点一个赞,充当信使的重霖就回了王都。
“她不是说出去抓几个人就回来?怎么抓人还能抓飞升?”
穆少阳人都傻了。
“这得是多作恶多端、丧心病狂的匪徒,才能叫她一下就攒齐了功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得道飞升了?”
早说啊!
早说他就是死缠烂打也得跟着一起去,好歹能见最后一面呢!
正降低存在感的重霖:“……”
帝君您这瞧上去,怎么仿佛对心上人飞升接受良好的样子?
他来之前,还以为您怎么着也得拍桌子瞪眼,或者当场吐血三升来表示一下心上人丢下您跑了的悲痛之情。
这搞得,显得他一路上的磨磨蹭蹭、心惊胆战有点子多余。
“飞升是好事啊!”
穆少阳埋首桌案,语调平稳,面容上并未展露出什么情绪。
“七年前,前任大祭司不就在功德圆满之后白日飞升了么?她既然是前任大祭司卜得的天命所钟之人,多年来亦是宽刑恤民、积德行善,飞升亦在常理之中。”
不能飞升才是天道瞎了眼。
“……哦。”
重霖愣愣点头,随即小声提醒,“君上,臣下没有问您。”
所以,您这是在跟谁解释?
穆少阳:“……”
他握着玉笔的手一僵,指尖用力到发白,虽未言语,却也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扯了扯唇角。
“你想死么?”
“咔嚓”一声,玉笔断了。
重霖:“???”
“臣下失言,君上息怒!”
背后蓦地蹿起一股凉意,直冲脑门,惊得他当即大惊失色。
“臣下告退,这就告退!”
说着,也不管穆少阳有没有应允,他就着急慌忙地往外头跑。
乖乖。
别回头也把他给劈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