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韫觉得有点糟糕。
眼前的这位秦王似乎不太擅长教孩子,所谓的教她认字,竟然是在对着她朗读奏简的基础上展开的。
平铺直叙,枯燥至极。
虽然秦王的声音清越好听,但在此刻,确实让人昏昏欲睡。
知韫:“……”
怎么说呢,就很能理解。
毕竟,亲爱的政哥可是在教育界“声名狼藉”的存在。
“阿父。”
努力了一会会儿的知韫伸出小爪爪盖在的奏简上,神色严肃。
“你难道不觉得,咱们现在用的字实在是太复杂了吗?”
可恶啊!
她竟然忘了,现在通用的字体是大篆,小篆得等到秦一统六国,才由李斯主持简化,至于隶书,等往后稍稍。
她当年学过汉时之隶书,也略研究过小篆,但大篆么……
看倒是勉强能看得懂,就是分辨起来,稍微有点点累脑子。
“复杂?”
嬴政微愣,“你觉得难?”
他的长女,天生灵慧,璞玉之资,竟然被区区认字给难倒了?
这不可能!
“什么叫我觉得难啊?”
知韫皱了皱眉,觉得嬴政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有被秦王那不可置信的小眼神给激将到的知韫果断把他教过的这一卷奏简给朗读一遍,除了时不时要歇下来喘口气、揉揉腮帮子之外,流利而准确无误。
“我可是阿父阿母的孩子、大秦的公主,区区认字也配难倒我?”
她骄傲地一抬下巴,“能难倒我的东西,世上还没出现呢!”
嬴政:“……”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长女的后脑,“自信是好事。”
虽然她似乎有点太自信了,但也不必非要在此刻打击孩童,少年之锐气,若是非要摧折,与毁了她何异?
再者,她确有自信的资本。
心中其实很为长女的聪颖自豪的秦王矜持地压着唇角。
“既非难,又是何故?”
“因为难易之分是相对的。”
知韫歪了歪头,认真道,“或许我觉得不难,阿父也觉得不难,但这是因为我与阿父都聪慧远胜常人,故而,不能以我父女二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