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节哀。”
寒风打在廊下的红灯笼上,山茶拢紧了素色襦裙,。暖阁里的丝竹声顺着风飘出来,混着男女的笑闹,像根细针,扎得她心口发紧。
前几日她跪在世子府的青石板上,额头磕得发红,求他放李玉柔回褚溯唐身边。世子爷摇着折扇,目光在她素净的脸上转了叁圈,忽然笑得暧昧:“想让我放人?今夜寒夜宴,你到府外等着。若我高兴了,或许会给褚大人一个面子。”
她那时只当是交易,攥着冻僵的手指应了。可此刻站在廊下,听着暖阁里传出来的调笑声,后颈忽然沁出冷汗——世子爷看她的眼神,哪是谈交易的样子?分明像猎人盯着笼中的雀。
檐角的冰锥“啪”地坠在地上,碎成尖利的碴。山茶往暖阁的方向望了一眼,松烟色的影子忽然在心头晃——褚溯唐若知道她为了他,竟要和世子做这不明不白的交易,会不会更觉得她卑贱?
可转而想起他望着世子府时那道蹙起的眉峰,她又将到了嘴边的退缩咽了回去。
宴席设在暖阁,琉璃灯映得满室通明,熏香与酒气缠成绵密的网。
世子爷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榻上,见她进来,眼中立刻漾起玩味的笑:“果然是我见犹怜,只是可惜,你住在李家……”
山茶垂着眼,长睫如蝶翼轻颤,声音细若游丝:“山茶求世子爷成全表姐和褚大人……。”
“成全?”他低笑一声,折扇挑起她的下巴,“那要看看你今晚对本世子有几分真心…………”话音未落,已有侍女上前要解她的裙带,山茶猛地后退,山茶花从鬓边滑落,在青砖上跌成碎雪。
“世子爷……”她脊背挺得笔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目光胆小而又畏惧。
就在这时,暖阁的竹帘被轻轻掀起,带进一阵清冽的松香。褚溯塘立在帘外,青白衣袍上落着些许寒霜,松墨般的长发用玉簪松松挽着,眉眼清俊得像幅淡墨山水画。
他冷冽的目光扫过山茶被扯得歪斜的衣襟时,眸色骤然沉如寒。
“放开她!”
他原是收到密函,说世子府今夜要议的事与水祟暗有关,他似乎故意包庇凶手,所以才特意躲在屋檐上偷听。只是没想到,刚绕到暖阁后窗,就听见里面传来撕扯衣料的声响,混着山茶带着哭腔的哀求——那声音细弱得像断线的风筝,却精准地钻进他耳中。
世子爷见了他,反倒笑得更张扬,松开捏着山茶下巴的手,懒洋洋地往后靠:“褚大人来得巧,正赶上我与这位小娘子商量‘成全’你和玉柔的事呢。”
褚溯塘没理他,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