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冷气更甚的颓丧之意。
他面前的实木办公桌干净得如同刚刚被飓风扫荡过。
原本堆积如山、几乎能淹没他大半个桌面的文件、报表、待审项目书,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签好名字归档完毕的文件夹,整齐地码放在桌角。
过去几个小时,萧宥临像个高效指令的机器,以近乎非人的速度和精准度,清空了积压好几天的工作量。
签名的笔迹依旧是他特有的,带着点慵懒劲儿的流畅,只是那笔画深处,力透纸背,几乎要划破纸面。
他下午心情很差。
指尖因为长时间高速书写,指节处泛起一层不自然的白。
手边那杯特助小心翼翼送进来的热美式,早已冷透,表面凝结了一层黯淡的油脂,孤零零地被遗忘在桌角。
萧宥临没有看窗外,也没有看那些处理完的文件。
他只是微微垂着眼,视线落在桌面上。
那里,安静地躺着他的手机。
屏幕是彻底的黑,像一块冰冷的墨玉,映不出任何光亮,也映不出他此刻空洞的眼神。
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那片纯粹的黑,仿佛能从里面窥见另一个空洞的世界,时间在空调低沉的嗡鸣声里粘稠地流淌,几乎凝滞。
办公室厚重的双开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撞击在侧面的缓冲器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哥!我进来啦!”
萧心宜臂弯挂着各式购物袋,咋咋呼呼跟个炮仗似的冲进办公室,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冰冷寂静。
外面天很热,她脸上带着点运动后的红晕,手里还举着一杯快见底的珍珠奶茶,吸管被她咬得扁扁的。
她还是第一次来,滴溜溜地扫视着过分整洁的办公室,最后精准地落在她哥身上。
萧宥临在她破门而入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
撑着右脸,他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惯常的,面对萧心宜时那种‘你又来添什么乱’的嫌弃。
萧心宜可懒得管他怎么想,她三两步蹦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奶茶杯往文件堆旁一放,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萧宥临没好气:“东西拿开。”
萧心宜:“?”
她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萧心宜苟着腰,看她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
“谁惹你了?”
萧宥临没应声,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指腹触碰到冰冷的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