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很早就知道罪魁祸首是他,或许会恨。但我是在和利家人熟悉之后好几年才知道的,那时候的生存问题比飘渺的恨意更重要。”
储清心中酸涩,早熟而通达的代价,就是过早地尝遍辛酸历经冷暖。他记忆里那个浑身写满矛盾的小女孩,像株生长在石缝里的爬藤植物,伤痕累累又坚韧不屈。
储清不想西樱沉浸在回忆过去的苦痛中,索性不要脸面,讲起了他和利行云交好的往事:“利行云被接回利家,我们年纪相仿的几个人就被大人们叮嘱要带着他一起玩...”
西樱突然打断:“二哥,利行云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他回到利家以前生活在哪里?或者,他刚认识你的时候,说话是哪里的口音?”
储清愕然,仔细回想了一番,诧异道:“你不问我还没意识到,他从来不提起以前的生活,讲话也完全是西峰本地的口音。”看西樱没有更多的问题,继续说道:“那会儿穆家是鼎盛时期,我们这几个有姻亲关系的家庭也连带着风光无限,跟我年纪相仿的几个少爷都是纨绔做派,就连敏之都是天天逃课泡酒吧的大小姐。
“利行云最喜欢干的就是追求漂亮女孩,交往一两个月就换下一个目标。
“那会儿我堂哥大病一场,性情也变得沉默孤僻,连带着影响到家里,禁止我再做跳伞户外赛车之类危险的运动。
“我心情不好,就跟着利行云一起泡吧交往女伴。当然,也可能是年纪到了,对两性关系有了好奇和冲动。
“那时候真是年少荒唐,穆爷爷葬礼那天,我竟然还勾搭了一个去吊唁的女孩。”
西樱听得津津有味,既觉得新奇好笑,又觉得心里酸溜溜的:这男人是聪明还是蠢笨,哪有给女朋友绘声绘色讲情史的,她是该礼貌点评还是借机吃醋呢。正听到兴头上,储清反而不讲了。
“二哥?”
储清声音变得严肃:“我想起来了,那个去吊唁的女孩叫杜晴,就是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喊了声‘术明哥’。”
连续几天两人都没再深聊,只在早晚互相问候,各自忙碌在繁重的工作上。西樱本来打算元宵节回去一趟,但储清需要去昱平的物流自贸区参与几家公司的入驻仪式,连元宵节都要参加企业联合晚宴。西樱只好作罢,留在岷城的酒店补觉休养。
睡到傍晚,西樱去酒店餐厅吃饭。她还是不太适应岷城冬天的寒风凛冽,放弃了出门寻觅当地特色美食的打算。
佳节的酒店餐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西樱找了能看风景的位置坐下,悠闲地吃起晚餐。
西樱的附近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