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鱼赶到病房时,看到严豫跪在地上,手紧紧抱住常美的腰,从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
常美安静地任他抱着,纤长的手指垂在身侧,既没有回抱,也没有推开,她的目光落在严豫的头颅上,眼帘微垂,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想到那个永远无法睁眼看世界的孩子,严豫是真的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他和常美的第一个孩子,是爷爷殷殷期盼的曾孙,自从常美怀孕以来,他每天睡觉之前都要贴着肚子给孩子讲童话故事,他海记得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时,那种从天灵盖传到每根神经末梢的喜悦。
而现在,所有的期待和喜悦都化作了泡影。
林飞鱼将门轻轻带上,把空间留给里面难过的小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再次打开。
严豫走出来时,眼眶红肿得厉害,对上林飞鱼关切的目光,他略显窘迫地别过脸,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走过来,声音沙哑地开口:“飞鱼,姐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林飞鱼坐在走廊长椅上,仰头看着他:“你说。”
严豫揉了揉眉心:“关于我妈的事……你能不能暂时先别告诉常美?”
林飞鱼挑眉:“你想瞒着常美姐?”
严豫摇头,急忙解释道:“不是要瞒她!常美刚才没问,但她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在养身体的时候,还要为这些事伤神。”
林飞鱼沉默片刻,目光如炬:“我可以不跟常美姐说,但姐夫,我可以相信你吗?你一定不会让常美受委屈的,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豫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让常美受委屈的。”
不会吗?
可委屈早就已经造成了啊。
林飞鱼在心里默默反驳,但她终究只是个外人,况且,严豫和常美结婚还不到半年,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轻易劝他们离婚。
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严豫——至少,他对常美的在乎是真实的。
从昨晚醉酒后仍执意赶来医院,再到之前回答她问题的毫不犹豫,以及此时近乎恳求的眼神,都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江起慕是在第三天清晨抵达广州的。
夏天坐火车实在不是一个快乐的体验,虽然他乘坐的是特快列车,但火车上没有空调,车厢内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汗味、食物的味道、劣质香烟味,还有不知从哪个角落飘来的腐烂臭味,全都黏腻地纠缠在一起,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