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拖死才甘心?”张桂源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禁忌林的瘴气会传染,你带着一身死气回来,是想让他们也跟着陪葬吗?”
陈奕恒怔怔地看着他,手里的草药散落一地。原来他冒着蚀骨的瘴气跑回来,换来的就是这句话。
张函瑞想去捡草药,却被左奇函拉住了。蛇兽的眼神冰冷:“张桂源说得对,禁忌林出来的兽,谁知道有没有被污染。”
风卷着雪沫子灌进峡谷,陈奕恒的狐耳彻底耷拉下来,连尾巴尖都失去了力气。他望着陈浚铭,忽然笑了一下,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张桂源,你是不是……从来就没信过我?”
张桂源的狼瞳缩了缩,指尖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陈奕恒忽然尖叫起来。他指着陈奕恒的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恒哥的腿……你的腿!”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陈奕恒的小腿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灰黑色的藤蔓。那藤蔓正一点点钻进他的皮肉里,所过之处,皮肤瞬间变得青紫,像结了层冰。
是禁忌林的食骨藤。
陈奕恒自己都没察觉,直到藤蔓勒进骨头,剧烈的疼痛才炸开。他踉跄着后退,却被藤蔓拽得更紧,整个人往峡谷外拖去。
“阿恒!”张函瑞惊呼着想冲过去。
“别碰他!”张桂源厉声喝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着陈奕恒被藤蔓拖向风雪深处,看着那抹白色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禁忌林的方向。
陈浚铭的哭声,张函瑞的啜泣,左奇函的低咒……所有声音都离他很远。张桂源的视线死死盯着那片林子,狼尾绷得像要断裂。
他好像听见了藤蔓啃噬骨头的声音,又好像听见了陈奕恒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质问——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信过我?”
风灌进喉咙,冷得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