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转过头，一笑：“命硬，死不了。”他指了指张桂源，“那小子也醒了，就是不肯说话，估计是在懊恼没保护好你。”

陈奕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张桂源果然醒着，正望着洞顶发呆，狼耳耷拉着，像只做错事的幼兽。

他爬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轻轻碰了碰他没受伤的手。张桂源的手指动了动，却没看他。

“张桂源，”陈奕恒的声音很轻，“你的狼毛……被火烧掉了一撮。”

张桂源还是没动。

“以后不许再用后背挡爪子了。”陈奕恒继续说，指尖缠着他的手指，“你要是死了，谁给我烤肉？谁吼我？谁……”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谁护着我？”

张桂源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他慢慢转过头，金瞳里蓄满了水汽，像藏着一整个冬天的雪。

“对不起。”他说，声音嘶哑得厉害，“以前……是我不好。”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洞外的风雪还在呼啸，洞内的火堆却越烧越旺，映着每个人脸上的伤，也映着他们眼底重新燃起的光。

杨博文靠在岩壁上，用没受伤的翅膀拢了拢火堆。左奇函给张桂源换完药，正被兔兽缠着要讲蛇族的故事。王橹杰把煮好的草药分给大家，熊爪不小心碰倒了陶罐，引得一阵轻笑。

原来寒冬里最暖的，从来不是火堆。

是有人愿意为你挡风雪，有人愿意陪你熬伤痛，有人愿意把破碎的彼此，拼成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