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交流会那天，陈奕恒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新公司的展位前，从容地和客户交谈。三年的海外历练，让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

会场里人来人往，衣香鬓影。他端着香槟，刚送走一位合作方代表，转身就撞进一道熟悉的视线里。

陈浚铭站在不远处，正对着他挥手，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张函瑞。

三年不见，张函瑞褪去了几分青涩，更显沉稳。他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见陈奕恒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朝他微微颔首。

陈奕恒走过去，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

“欢迎回来。”张函瑞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陈奕恒发现，对方的手掌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只是多了些薄茧。

“我就说你肯定会来。”陈浚铭笑得一脸得意，“刚才还跟我哥打赌呢。”

陈奕恒无奈地摇摇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会场入口，心脏猛地一缩。

杨博文就站在那里。

他比三年前清瘦了些，穿着灰色西装，正和左奇函低声交谈。侧脸在水晶灯的光线下显得柔和，只是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意。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杨博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眼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杨博文的眼神里先是闪过惊讶，随即是难以置信，最后定格为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辨不清底色。他下意识地想往前走，却被身边的左奇函轻轻拉住。

左奇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视线落在陈奕恒身上时，冷了几分，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杨博文往旁边带了带，继续和旁人寒暄。

陈奕恒收回目光，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的燥热。

“他……”他刚想开口问什么，就被张函瑞打断。

“杨总监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张函瑞的声音很轻，“左奇函管他管得严，烟酒都不让碰，却拦不住他总熬夜。”

陈奕恒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你那盆绿植，他一直带在身边，上个月不小心摔碎了，他难过了好几天。”陈浚铭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陈奕恒没说话，只是望着杨博文的方向。对方已经转过身，正低头听左奇函说话，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