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族的囚牢比斗兽场的铁笼更冷。
陈奕恒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手腕和脚踝磨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黑狼族首领似乎很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每天都派人来“问候”——有时是用烧红的烙铁烫他的手背,有时是故意在他面前分食新鲜的肉,看着他因为饥饿和剧痛蜷缩成一团。
他的尾尖彻底废了,被黑狼族的祭司用骨刺钉在石壁上,说是要“净化赤狼族的邪气”。每次稍微动一下,骨头摩擦的剧痛就让他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囚衣。
“听说你妈领养了个新儿子?”看守他的黑狼族兽人总爱用这个打趣,“也是,谁会要你这种从斗兽场爬出来的怪物?看看你这一身疤,比我们黑狼族还丑。”
陈奕恒从不说话。他只是盯着囚牢顶上那道狭小的天窗,那里能看到一小片天空,有时是蓝的,有时是灰的,像他小时候在草原上见过的、变幻莫测的云。
他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会看到母亲坐在他床边,给他缝补被树枝勾破的衣服;有时会听到陈浚铭在远处喊他的名字,让他快点跟上狩猎队;有时会感觉到杨博文悄悄往他手里塞一颗甜甜的野果,指尖带着草木的清香。
这些幻觉像止痛药,让他在清醒的剧痛里,能稍微喘口气。
直到第三天傍晚,他听到囚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首领!赤狼族的人闯进来了!”
“好像是那个祭司养子带的头,疯了似的往祭坛冲!”
陈奕恒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想站起来,却被尾尖的剧痛钉在原地,只能徒劳地挣扎着,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
很快,囚牢的门被踹开了。
张桂源冲在最前面,脸上沾着血,银狼纹的长袍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却眼神亮得惊人:“奕恒哥!我们来接你了!”
他身后跟着陈浚铭和杨博文,两人都带着伤,却还是死死挡在张桂源身前,警惕地盯着周围。张函瑞、左奇函和王橹杰也来了,手里拿着捡来的石头和木棍,小脸绷得紧紧的,像一群准备拼命的小兽。
陈奕恒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笑得太用力,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他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一朵很快就要枯萎的花。
“你们来干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回去……”
“别废话!”陈浚铭冲过来,想解开他身上的铁链,手却抖得厉害,“我们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