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建筑。

随行的宫人被他撇在外面，黎灰熟练地无视了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目光，跨过高门槛。他踏在笔直的青石板上。

“陛下怎么来了？”

沉静的、清冷的嗓音倏地响起。

是时希。她着一袭蓝白华裳，如清辉落满幽潭，广袖轻展似裁云为裳。修长身姿立得笔直，发髻间银饰流辉。

“孤来找丞相。”黎灰随口敷衍。

“丞相他正在与艾…珍妃谈论事宜，请陛下晚些再去书房。听闻丞相府的风景怡人，陛下…可愿与臣妾一同观赏？”

她的眉眼线条较凌利狭长，看上去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但当眸中淬着温和的、真挚的光时，那点冷意便被压过。

是示好的信号。但黎灰并不在乎。

“没兴趣。”

比起知根知底的时希，他当然对丞相更感兴趣些，而珍妃…珍，这个字眼容易让他想到某个闹闹哄哄的情绪之主——那应该就是了。

时希顿了顿，但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心底不可避免的翻腾起某种不甘的心思。绣着缠枝莲纹的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温凉的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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