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漆黑的眸中没有多少情绪。

他知道祇的意思。

给祇收拾烂摊子这种事情，张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是吧……

这一次他从这里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失去记忆。

毕竟从前他每次从青铜后面出去，大概率都会失去记忆。

冯怜青问祸水系统能不能保留这一段记忆。

祸水系统摇头，表示自己只能给冯怜青留下记忆。

至于张起灵，很难。

张起灵虽然承担了麒麟血，但是他的肉身依旧只是人类。

没有记忆是一件很虚无的事情，从张起灵这么多次失去记忆，辗转于多个墓穴之中，为了寻找自己的记忆这件事就可以知道了。

张起灵手指微张，朝着冯怜青摇了摇头。

既然没办法保留记忆，那就这样吧。

他已经……习惯了。

这一次，有她在。

青铜门后不知岁月，等到冯怜青和张起灵出来的时候，吴邪他们早已离开了云顶天宫。

张起灵不出所料，再次失忆了。

冯怜青亲眼看到他出了青铜门之后就晕了过去。

张起灵虽然不胖，但是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重量摆在那儿呢，冯怜青是不可能搬着他下雪山的。

所以她坐在青铜门前，等着张起灵醒过来。

张起灵这一昏迷，就是两天。

他醒来之后，双眼迷茫地看向周围。

很快他就看到了靠在一只毛茸茸的大鸟上睡觉的冯怜青。

大鸟似乎察觉到了他醒来，叽叽喳喳地叫醒了冯怜青。

冯怜青揉了揉眼睛，看向张起灵。

“你醒啦？”冯怜青轻声道。

张起灵点了点头。

他下意识地亲近她。

她是值得信任的人……

张起灵想。

冯怜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帝江身上站了起来之后，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

“好了，我们该回家了。”冯怜青说。

张起灵乖乖点了点头，跟在冯怜青身后。

有祸水系统指路，他们倒是轻而易举地绕开了所有的危险，找到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