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的手,那是属于孩子的、带着依赖的温暖。
而此刻掌中的这只手,却是一种全然陌生的、属于成熟女子的温软细腻,带着一种奇异的电流,瞬间窜过他的四肢百骸。
这就是……他的娘子,唐清婉的手吗?传言中那个“丑陋”的女子,竟拥有这样一双令人心旌摇曳的手?
红盖头下的江云,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先前关于容貌的种种疑虑,竟在这一握之下,被一种强烈的悸动冲得七零八落。一丝绮念不受控制地悄然滋生。
“姑爷,小姐,请随奴婢来。”丫鬟的声音将他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回。
没有宴饮宾客的推杯换盏,没有新人的敬酒答谢。
江云几乎是被“架”着,在丫鬟和小环的簇拥下,沿着铺满红毯的回廊,一路引向了布置一新的洞房。
那位神秘的斗笠新娘,始终沉默地走在他身侧,步伐轻盈而稳定。
“这就……结束了?直接入洞房?”江云心中愕然,旋即又被更强烈的紧张感攫住。
前世今生,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雏儿!那些硬盘里“老师们”的“启蒙教育”此刻在脑中疯狂闪现,却只带来更多的手足无措。
外院的喧嚣隐约传来,夹杂着杯盘碰撞和劝酒的笑语。
唐家虽未大宴宾客,但府内上下,从主人到仆役,显然都置办了几桌丰盛的宴席,共享这份关起门来的喜庆。
只是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缺席这场属于他们的欢宴。
洞房内,红烛高燃,锦被生辉。
江云被安置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喜床边坐下,头上的盖头依旧严实。
丫鬟们低声叮嘱了几句“姑爷稍候,小姐稍后便至”、“万不可自行揭盖头”之类的话,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连小环也被拦在了外间。
“哎……”江云想说什么,门已被轻轻带上。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每一息都格外漫长。
头上的盖头沉重而闷热,视线被完全剥夺,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
烛花偶尔爆开的轻响,远处宴席模糊的喧闹,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地放大在耳边。
他僵直地坐着,颈背早已酸痛僵硬,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这诡异的沉默和等待,比刚才拜堂时更让人心慌。
新娘子呢?她去了哪里?为何迟迟不来?无数念头在他脑中翻腾,紧张感渐渐被焦躁取代。
“咚咚咚……”他忍不住屈指敲了敲床沿,试探着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有人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