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房门竟被推开一条缝。小青探进脑袋,一眼就瞧见床上裹得像蚕蛹似的江云。
她干脆利落地走进来,径直来到床边:“姑爷,真不能再睡了!小姐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今日还得去给老爷和夫人敬茶呢!误了时辰可不成!”
“好小青……就一刻钟……”江云闭着眼,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恳求。
小青急了,跺了跺脚,扭头朝门外提高声音喊道:“小姐!姑爷硬不起来!”
“腾”的一下,江云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消,瞪大眼睛:“什么?小丫头你胡说什么!谁……谁硬不起来!”他简直哭笑不得,这误会可太要命了。
“姑爷啊,”小青一脸无辜,“小青嗓子都喊干了,您就是硬挺着不起床嘛!”
江云无奈,只得认命地爬下床。他对这时代的繁文缛节确实一知半解,但身为赘婿,这“敬茶”的头等大事,也只能照着规矩来。
“快些洗漱吧,老爷夫人那边怕是等急了。”小青催促着,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
这时,小环端着温水盆进来,伺候江云净面、漱口,又熟练地为他梳理略显凌乱的黑发。
洗漱穿戴好,便和唐清婉一同出门。
穿过几道回廊,步入宽敞的正堂。
江云只记得电视剧里新妇敬茶的场景,自己这身份,想来也差不多吧?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在铺好的锦垫上跪下,恭恭敬敬地从丫鬟托盘中端起茶盏,高举过头,依次奉给岳父岳母。
“贤婿请起。”
唐修远接过茶,啜饮一口,面容和煦中带着审视。
“既入我唐家门,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望你与清婉举案齐眉,和睦相处,早日为我唐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对内,当尽为夫本分,相妻教子;对外,需护清婉周全,莫让她受了委屈。”
一旁的唐清婉闻言,脸颊微红,娇嗔道:“父亲!您说这些做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了江云一眼。
江云垂首应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定当竭尽全力,善待清婉。”
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抱孙子?您二老怕是且等着吧……还有这‘相妻教子’,真是头回听说,我这赘婿身份,当得可真够‘别致’。”
敬茶礼毕,还需去祠堂祭告祖先。
江云亦步亦趋地跟在岳父岳母身后,来到后院肃穆的祠堂前。
他正要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岳母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按祖上规矩,赘婿不入祠堂。你便在此处跪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