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所在的角落无人能看到。
元煦也没管他,自己在桌前坐下。
谢歧见状,撩开衣摆跪了下来。
元煦的手一顿,却没言语,只是抬手捏起一块盘中糕点放入口中。
“味道不错,是地道的上京味道。”
元煦吃了一口,夸赞道。
“我家夫人感念公公一路照看,特意让我来谢谢您。说来,这些年若没公公,小人还不知在何处与野狗抢食。
“小人能有今日,真多亏了公公。”
元煦闻言,嗤笑一声。
谢歧抬起头,看着元煦,眼带哀求:“小人命贱,本以为会困苦蹉跎一辈子,未想如今托公公的福,也过上有妻有子的日子了。”
元煦吃点心的手一顿,似笑非笑看着谢歧。
良久,他道:“你小子,有些眼力,娶了个好夫人。”
他与元煦相识已久,元煦并非心慈手软的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
许多时候,也不过是世道艰辛,一些脏的累的不做不行罢了。
所以在听见元煦那句有些眼力时,谢歧便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的暗示。
此次竞选,是真的出了问题。
谢歧双手举过头顶,给元煦磕了一个。
他与沈沅珠虽是爱财,却不想掺和进朝中事。
寻常百姓不过想赚些碎银,富足度日,实在撑不起旁的野心。
今儿他一看见元煦,就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若是寻常,元煦见他跪下必要奚落一番,亦或是上前给他两脚,可现下这举动……
分明是言语不便。
谢歧心下一沉,又给元煦磕了一个。
随后,他才起身,凑到元煦身边帮他布菜。
低头时,谢歧低声道:“鳞纹染和冠群英沸煮既废。”
元煦抬头,怒瞪他一眼。
谢歧看着他,满眼祈求。
“……”
元煦抬起腿,一脚踢在谢歧膝头,“快滚,见你就烦。”
谢歧道:“小人还未领夫人来……”
“滚。”
谢歧手上一紧,拎着个空食盒讪讪离去。
他刚走,元煦身边便凑过来个面白须长的男人。
那男人见状,笑着调侃:“这就是公公亲自带上京的那个?”
元煦没好气道:“在苏州府时,本觉得用着还顺手,谁知……竟是个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
“本想带在身边调教一二,日后也好给我做些杂事……”
边说,元煦脸上边露出个讥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