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菩提佩。
轮到崔东白时,他献上的是尊赤金镶宝弥勒像。
礼过,他正要与江随说话,那人却已随着引路侍女踏上青石径。
府内丝竹声渐起,他却觉得满园春光,都不及那人袖角掠过的那一痕清冷。
宴设在水榭,四面轩窗洞开,可见曲池莲叶初展,锦鲤曳尾其间。
百盏琉璃宫灯次第悬于梁下,金杯玉箸流光溢彩。
江随的位置恰在池畔第三席,不前不后,恰合他七品修撰的身份。
崔东白却因郡王世子身份,被引至前方第二排,频频回头向他使眼色,江随微微点头。
丝竹声忽转高昂,满堂宾客齐齐起身。
只见长公主朱静徽携女裴令仪缓步而来。
长公主身着丹凤朝阳蹙金翟衣,云鬓博鬓,雍容华贵中自带天家威仪,身侧的裴郡主则是一身鹅黄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戴赤金珍珠头面,明艳不可方物,目光流转间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骄矜。
众人正欲行礼,忽见后方转出一抹颀长红影。
燕阳王朱泊瑾竟也跟着来了!
他今日未着亲王常服,反穿了身绛红织金蟒纹箭袖,墨发高束,比平日更添几分英气,经过江随席前时,他脚步微顿,眼尾那颗朱砂痣在灯下倏然一闪,竟朝江随飞快眨了眨眼。
江随假作没有看见。
“开宴——”司仪官朗声唱道。
珍馐如流水般呈上。
龙井虾仁,粉狮子头,松鼠鳜鱼等,甜香四溢。
丝竹渐起,十二名舞姬踏乐而入,水袖翻飞间如云卷云舒,忽而乐声转急,鼓点如雨,居中舞姬竟折腰反身,足尖金铃骤响,演了一出有名的舞曲。
满堂喝彩声中,江随却食不知味。
他实在不大爱看这些,一个人微微侧头,手指抓着酒杯在桌子上转着玩。
裴令仪不知何时离了主位,执壶向席间敬酒。
此刻恰停在与崔东白相邻的英国公世子席前,纤指执杯,笑语嫣然。
英国公世子激动得面红耳赤,慌忙起身还礼。
崔东白有些心不在焉,郡主都行至面前了,他的目光却还黏在江随身上。
“崔世子。”裴令仪声音清越如碎玉,“家母常赞世子书画双绝,今日得见,果然风采非凡。”
“郡主过誉。”
崔东白答得拘谨,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他的视线里,江随正垂眸饮羹。
倾慕之人对自己毫不在乎,崔东白可谓是心酸。
郡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