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凝固着极致的震惊与无法置信的恐惧,双手徒劳地捂住喉咙,身体却已不受控制地缓缓软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这一幕,连一向玩世不恭的沈七岁都为之瞳孔一缩。
因为他看得分明,阎鹤诏自始至终连刀柄都未曾触碰,那道致命的伤口,竟是由一道凝练至极、锋锐无匹的真气瞬间划开!
刘熙图彻底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万万没想到,半路竟会杀出这位煞星,而且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地就结果了秦福元的性命!
“阎鹤诏!你…你竟敢公然滥杀无辜!”惊怒交加之下,刘熙图指着阎鹤诏厉声喝道,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阎鹤诏缓缓转过那双仿佛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的眸子,冷漠地扫向刘熙图,声音平淡得令人发寒:“我阎某人双手沾满鲜血不假,但迄今为止,死在我手下之人,一个无辜者都没有!”
刘熙图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白。
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阎鹤诏在廷尉府效力多年,办案如神,手段酷烈,杀人无数,却也从无一起冤假错案,说他是廷尉府的金字招牌,也毫不为过。
“你…你又不是并州廷尉府官员,有何资格越权插手我并州事务?”刘熙图强自镇定,换了个角度质问。
“我执掌北疆廷尉府,秦简乃北疆靖州军将领,本官自然有权过问,并一查到底!”阎鹤诏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刘将军若是不服,大可以备好奏折,去神都参我一本越权之罪!”
去神都参这位深受皇权信赖、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活阎罗?
刘熙图还真没那个胆量和底气,众所周知,廷尉府乃皇权特许,对三品以下官员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换言之,若是凌川杀了秦福元,他还能去北疆理论,甚至去神都喊冤;但阎鹤诏动手,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更何况,这件事真要细察起来,他刘熙图未必就真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从现在开始,此案由廷尉府正式接手!”阎鹤诏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深处所有隐秘的眼睛,死死盯住刘熙图,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无论牵扯到谁,绝不姑息!”
后者内心不由得狠狠一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你就查!”
丢下这四个字,刘熙图径直转身大步离去,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地上那具尚温热的尸体。
他风尘仆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