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将酒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
“将军,您一路走好……”他在心中默念,酒水混着雨水,渗入这片秦简誓死守护的土地。
送葬队伍自南门进,北门出。
当灵柩经过后,百姓们默默跟在后面,形成了一条蜿蜒的长龙。刚出北门,送行的队伍就已汇聚了数千人,他们沉默地行走在细雨中,如同一道无声的洪流。
出了城门,便是北山脚下。
按照习俗,灵柩在途中即便换人抬运,也绝不能落地,否则视为不祥。
途中好几次,亲兵想要换下凌川,却都被他厉声喝退。
这位年轻的将军咬紧牙关,额头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木杠早已将他的肩膀磨得红肿,可他依然坚持着,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同袍做最后的告别。
五里路并不算远,却走得异常缓慢,每一步,都承载着太多的不舍与哀思。
当棺椁终于落地,预示着这位英雄将在此长眠,山道蜿蜒,送行的百姓大多止步于此,目送着灵柩被缓缓抬上山坡。
坟墓是凌川与亲兵们一砖一石亲手砌成的,坟头特意朝着遥远的北方,朝着那个秦简征战了半生的方向。
他活着时,在北疆浴血奋战,心中最牵挂的是这片故土;如今落叶归根、长眠于此,想必最怀念的,还是那片他付出生命的沙场。
墓碑是昨日就刻好的,上面镌刻着:“皇明诰封显考武毅将军秦公讳简之墓”。碑上还密密麻麻地刻着秦简的生平功绩,每一笔都凝聚着血与泪。
待纸钱燃尽,众人相继离去。
唯有吴慧兰伏在冰冷的墓碑上,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在山间回荡,闻者无不心碎。
凌川不忍再看,独自走到一旁。
双眼通红的秦羽悄悄走到他身边,仰起小脸问道:“叔叔,多年之后,还有人会记得我爹爹吗?”
凌川伸手轻抚孩子的头,声音坚定:“当然!羽儿会记得,北系军的每一个将士都会记得,靖州的万千百姓也会记得,你爹爹的名字,会永远刻在那片他守护过的土地上,也会刻进每一个被他守护的百姓心里……”
雨越下越大,凌川将秦羽搂在怀里,用自己宽阔的肩膀为孩子挡住风雨。
“羽儿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好好保护娘亲!”凌川温声说道。
“嗯!”怀中小男孩用力点头,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叔叔放心吧,羽儿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娘亲的!”
“大将军,请回吧!”吴氏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前来,她双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