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凌将军进来吧!”一道懒洋洋,却带着几分阴柔磁性的声音自院内悠悠传来。
凌川示意沈七岁与一禅在外等候,自己则整了整衣袍,迈步踏入院中。
院内布局错落有致。
只见一名年约三十、面容颇为俊朗的男子端坐于石桌之前。他身着常服,眉宇间自带几分阴柔之气,一双眸子看似漫不经心,但偶尔开阖间,却有精芒与寒意一闪而逝,缺少了几分沙场将领应有的刚猛霸烈。
他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张棋盘,上面黑白棋子星罗棋布,纠缠激烈,显然他正独自对弈,沉浸其中。
见凌川进来,萧卫蘅并未起身相迎,甚至未曾转头看他一眼,目光始终流连于棋盘之上,仿佛那方寸之地才是他的整个世界。
“久闻凌将军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萧卫蘅的声音淡漠疏离,可凌川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话语深处隐藏的冰冷敌意,“却不知,能否在这十九道纹枰之上,也让萧某领略一番将军的风采?”
凌川面无表情,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开门见山道:“萧将军,凌某乃一介粗人,不谙此道。况且,我麾下将士尚在关外风餐露宿,亟待入关。还请将军行个方便,即刻下令开门放行!”
萧卫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缓缓将指尖一枚黑子落入棋盘某处,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凌将军亦是统兵之人,难道不知‘军令如山’的道理?”他头也不抬,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命令既已下达,包括本将在内,所有人都必须严格遵守。凌将军,还是请耐心等到明日再过关吧!”
“萧将军这是执意要刁难凌某了?”凌川目光渐冷,语气也沉了下来。
终于,萧卫蘅缓缓抬起了头,那双狭长的眼眸直视凌川,嘴角那抹冷笑变得愈发明显和刺骨。
“对!”他毫不掩饰,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恶意,“我就是刻意刁难,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他好整以暇地从手边的白玉棋篓中,轻轻执起一枚温润的白子,在指尖灵活地把玩翻转,目光却如同毒蛇般紧紧缠绕着凌川。
“凌川,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重量,“自从我知道,是你杀了章绩那天开始,我便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到来!”
此言一出,凌川脸色骤然一变。
内心那股一直萦绕的不安感,此刻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席卷全身,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他震惊的,并非对方知晓章绩死于他手,当日他调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