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站在窗边的柳玉梅,带着歉意说道:“是我走神了。”
柳玉梅欣赏着窗外黑云压城般的景致,笑道:
“下江前能多想想自己该怎么游,这是好事,总比愣头青般不管不顾一猛子扎进去要好。”
李追远听出来了老太太意有所指,但好在秦叔这会儿不在。
“奶奶,有个问题,先前刘姨告诉过我,现在,我想再向您确认一下。”
“说。”
“我走江后,对家人的影响。”
“你改姓迁移,算是和你北边家里断了亲;户口落在李三江名下,算是和你南边家里做了离。
也就是说,你狭义家人里,现在只有李三江一个人。
你太爷那老家伙福运深厚,他只要留在老家不挪窝,依旧能吃香喝辣。
就算你想回去看看,也随时都可以,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就是了。别去搞出个什么改运、改气、续命这类的大阵仗,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老家伙是真的命好啊,和你同享一个户口本,还早早地定了契将他遗产都留给你,绑定得如此之深。
这你以后走江时,镇的那些邪祟所积的功德,也会哗啦啦地分润到他头上。
人在家中坐,福自天上来。
老家伙健健康康活个超百岁,都很正常。”
李追远:“那广义的亲人呢。”
“广义的亲人指的不是你南北边的亲戚,而是我们,是秦柳两家。
也正是因为你入了门,才加深了对南北两边的断亲。”
“那我要是走江顺利的话……”
柳玉梅直言不讳:“秦柳两家,自是能得到好处的,”
“……那阿璃的病,会变好么?”
柳玉梅:“阿璃的病,不是一直在变好么?”
“病情依然在,只是阿璃更加去克服和习惯了而已。”
“会变好的。”柳玉梅看向阿璃,继续道,“都是些曾经的手下败将,污秽残渣,无非是瞅准了空档,上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罢了。”
“我该怎么做?”
“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只需去做你该做的事,去好好走你的江,你越强大,秦柳两家门楣越复兴,那些欺软怕硬的东西,自己就吓退了。”
李追远点点头。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好在风声雨声夹杂,倒不显得沉闷。
柳玉梅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追远:“因为想问的都问完了。”
柳玉梅伸手指向供桌上的牌位:“烂船还有三千钉呢,瞧不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