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小草，方明霞更想笑。

“哦，你们现在想起来小草听话能干孝顺了？”

“之前使唤她上山去找二妹，连点像样的干粮都舍不得给她的人不是你们吗？”

“明知道野山里头野兽多得很，猎户进去运气不好都能折在里头，你们还是逼着小草进山了。”

“说不准小草早就死在山里了，都是你们给害的！”

方明霞越说越觉得心寒，一时情绪上头没管住嘴，喊完最后这句话时她心里咯噔一声。

知道自己不该喊出来的。

她悄悄抬眼看向爹娘的脸色，果然是黑压压的一片，阴沉的要命。

“爹，我。”

她刚想开口补救一下，突然方大柱抬起手臂，啪的一声，打得她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原本还算白皙的脸蛋瞬间肿起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你再胡说八道，明儿我就找个人牙子回来给你卖出去！”

“左右你也不待见我们这对爹娘。”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

方大柱这次是气很了，这话要是从二丫头方锦绣嘴里说出来，他顶多只是觉得脸上挂不住，再就是气她没大没小敢目无尊长。

可方明霞是他头一个女儿，在这三个丫头里，就属她获得的疼爱最多。

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

没想到连她都觉得自己狠心无情，方大柱还真有点伤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