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他没回头,一路掠出义城,往金麟台的方向去了
折腾到寅时才折回,离那间荒院还有一里地,他便掠上树,蜷在枝桠间阖了眼
晨光刺破天幕时,金粉似的光砸在脸上,刺得他皱眉。薛洋这才慢吞吞抬起手,指尖遮在眼睫前,指缝漏出的光里,全是没处藏的戾气
望着那只手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晓星尘自刎的场景——血溅在白衫上的红,刺得他眼仁发疼
他猛地睁大眼睛,蹭地坐起身,晨间的阳光劈头砸下来,刺得他条件反射闭紧眼。再睁开时,眼前只剩一片矮树林,往前走几百步,就是义庄的破院墙
薛洋抬手捂着脸,指缝里漏出的笑又疯又涩,像淬了毒的糖:“噩梦缠绕,有意思。”
他拍了拍衣摆理顺疯态,拎着刚猎的几只兔子翻进义庄。院里没见阿箐的影子,他便倚着门框晃着兔子问:“道长,小瞎子呢?”
晓星尘捏着拂尘的手顿了顿,刚要开口,薛洋自己接了话:“应当去集市了。”
“道长好像挺意外我回来?”他把兔子往石阶上一扔,语调吊儿郎当的,尾音却勾着点说不清的劲儿,“道长是希望我走吗?”
晓星尘整理着菜叶子,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走与留凭你心意,留下来也不过多双筷子。”
薛洋指尖绕着一缕碎发,忽然凑近半步,笑里裹着恶意的试探:“道长就不怕我是坏人?”最后“坏人”两个字咬得又轻又沉
晓星尘动作没停,语气淡得没波澜:“是坏人才该留在身边,省得出去作乱。”
“道长果然心怀苍生啊。”薛洋盯着他的侧脸,想从那片温和里抠出点别的情绪——恨?厌?哪怕是嫌恶也好。可晓星尘的脸像块冷玉,什么都没漏出来
晓星尘将菜倒在一个篮子里,抬眼时语气仍软:“厨房温着粥,你要是饿了,去盛碗垫垫肚子。”
薛洋盯着晓星尘的白衫背影拐进厨房,指节在门框上磕了磕,没说话
打这天起,薛洋成了义庄的“游魂”——天不亮就消失,凌晨才摸回来,蜷在院外老树上,像只藏在阴影里的兽。等天光爬到树梢,他才拎着只带血的野兔跳下来,把猎物往石阶上一扔,懒懒散散往院里晃
晓星尘和阿箐从不过问。仿佛他的早出晚归,只是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