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雨打湿的衣袖,“就算恨孤也要好生当差。”
戚言闻言将伞倾斜过去,这暴君果然心性近妖,怕不是背后长了眼睛,能随时随地蛊惑人心,实在该杀。
一路上没再被雨淋着,南荣宸也就懒得管戚言是何想法。
穿过三五道长廊,别有一番景象,几间陈旧偏殿比之主殿和东西各殿算得上陋室。
三年前赫连翊战败被俘,疏勒顺水推舟愿以赫连翊为质子,以表对临越的忠心。
原本最有可能继任疏勒王的世子入他国为质,王位自然另有人选,新王还跟赫连翊别有渊源。
守卫远远见两个玄衣人走过来,只当又是来找赫连翊撒气的,那蛮子没少杀害临越将士,被俘之后也还是桀骜难驯,纯粹是欠收拾。
待看清来人后,守卫才急忙跪下,“参见王上!”
南荣宸扫过几扇破旧木门及宫院里一片残破,赫连翊这三年过得屈辱至此,是他一手促成的。
“赫连翊呢?孤要见他。”
戚言冷着脸抱剑侍立一侧,临越破他城池固然可恨,当年疏勒屡屡来犯边疆同样可恶,这二人最好能咬起来。
守卫面不改色地开口,“王上,赫连翊正在厢房更衣,以免冲撞天颜。”
第9章
南荣宸示意守卫开门,抬步迈上两级石阶,停在灰瓦砌就的檐下,抽出锦帕擦去手上潮意,待戚言收好伞后,轻巧一掷,转身走进逼仄的正堂。
戚言下意识伸手去接,绸缎丝滑触感入手时才后知后觉暗骂一声,连一块帕子都极尽奢靡,还如此使唤他,真当他是侍从奴才,抬手就要将这帕子扔了,南荣宸却好巧不巧地瞥了他一眼。
他深呼一口气卧薪尝胆,将那帕子收好,消魂断梦的瑞脑香随之隐入袖中。
说是正堂,也只摆了一张朽木支起的四方木桌,两张椅子分立其侧,倒跟斑驳的四壁很是和谐。
守卫已经极有眼色地擦净木椅,南荣宸俯身拭过扶手,才将就着坐下。
戚言抱着剑站一侧,冷眼旁观他这骄奢行径,传闻这暴君为太子时屡战屡胜,怕是抢的旁人的军功。
“王上,赫连翊到了,”守卫恭敬地朝南荣宸行礼,看向赫连翊时见风使舵换了神情,“大胆赫连翊,还不快向王上行礼!”
赫连翊一身粗布衣衫只勉强能蔽体,打眼看过去黄皮寡瘦,却盖不住周身的桀傲不逊,硬生生将那抬脚踹他膝盖的守卫衬得寒碜滑稽。
上辈子南荣宸就知道赫连翊很有血性,在战场上重伤之下还能持剑捅死背叛他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