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追根究底:“为什么?说清楚,不然你以后晚上睡觉别想穿衣服了,就这么光着让我抱。”
说完,顿了顿,玄鳞又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早知道光着抱这么舒服,就不该让你穿衣服。”
手掌继续在光滑的肤肉上摩挲,李青辞推拒挣扎,紧紧并着腿,哀声道:“玄鳞,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想穿衣服,我冷。”
“撒谎!”玄鳞掐他的脸,“我在这儿,你不可能冷。”
李青辞抿着嘴,缩着身子不说话了,胸前、手臂浮着大片大片的细密疙瘩,敛着的眼周染着一圈红晕,眼底漫上来一层淡淡的水雾。
玄鳞见他这样,眉心不由得蹙起,把人松开往上一托:“好了好了,这就回去。”
一得了自由,李青辞立刻爬到岸上,着急忙慌地扯着衣服往身上套。
等身上有了遮掩,那股羞耻和不自在褪去大半。
他穿戴整齐地坐在水潭边,朝水里的玄鳞开口:“我没事了,你继续泡吧。”
玄鳞冷睨他一眼:“没心情,不想泡了。”
“哦。”李青辞低应一声,没再说话。
须臾后,两人回到房里。
玄鳞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床边躺下。
李青辞站在原地,踟蹰片刻,他没有跟过去,走到书桌前坐下。
静默片刻,他拿出一张抄废了的纸,反过来作画。
画上的男人,五官越来越明朗,只是白纸黑墨,显得那双眼睛神采不足。
李青辞抿着嘴,心里有些郁闷。
他想起在国芳观见到的那幅孔雀图,怎么别人画得那么逼真、那么传神,好似下一瞬那头漂亮的孔雀就要朝人走过来了。
烦闷中,李青辞想着,要不要等开春后去城里买些彩墨,视线投向床边,只见一团漆黑。
算了。
买了彩墨也是糟蹋,还是再精进一下画技吧。
晚间,吃完饭,李青辞在屋子里踱步,伸拉筋骨。
他走到墙边那条刻线前比了比,点头满意微笑。
他又长个了。
在一片静谧中,时间缓缓流淌。
突然,一声踢踏震破安静。
可惜,这时李青辞正沉浸在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里蔓延的黑气。
片刻后。
玄鳞又踹了几下床板。
刺耳的声响终于叫回了李青辞的意识,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书,随即又拿起来了。
“玄鳞,我正看到紧要关头,再等我一会儿。”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