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掉头!立刻去那方!”
驾驭龙马的侍卫反应极快,虽不明所以,但帝命如山。
只听一阵略显急促的勒马与车轮转向之声,立刻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返回洛阳的路线,朝着刘庄所指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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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汉是两日前咽的气。
他就躺在那里,干瘦,安静,董永守在床头,没掉一滴泪。
许是临走前,董老汉枯瘦的手攥着他,气若游丝的那一句莫哭,他就真把眼泪死死憋了回去,憋得眼眶生疼,喉咙发紧。
人还没下葬。
前些日子请郎中、抓药,早已掏空了他这些年砍柴换来的、那点微薄得可怜的积蓄。
家徒四壁,如今连一副薄棺都成了奢望。
董永蹲坐在自家低矮的屋门前,目光越过泥泞的院子,定定地望着不远处那座与周遭茅草土屋格格不入的青砖宅院。
那是董家村最大的地主,董福董老爷家。
董老爷为人不算苛刻,年景不好时,也会施些粥米,算是这村里难得的“善人”了。
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和落雪,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
他感觉不到冷,心里是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看了那宅院很久,很久,眼神里是挣扎,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沾了雪水和尘土的裤腿。
动作有些僵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那再无声息的轮廓。
然后,迈开步子,朝着那座宅院,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去卖了自己,换几贯钱,让爹能入土为安。
董永来到那气派的青砖宅院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响了门环。
“谁呀?”里面传来声音。
没多久,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门房探出头来。
见是董永,他脸上露出一丝了然:“董永啊,你来这是……?”
董永很想挤出点笑容,让气氛不那么沉重,可脸颊像是冻住了一样,怎么也扯不动。
他只能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爹……走了。家里实在……实在拿不出钱给他下葬。”
他顿了顿,吸了口气,才把最难的话说出来:“所以……想来问问董老爷,府上还要不要长工?我什么都能做。”
门房一听,脸上那点客套收了起来,叹了口气:“唉……你等着,我带你进去问问老爷。”
他侧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