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腥气。

何卫国咬紧牙关，用衣服角捂住口鼻，眯着眼，硬生生地扛着。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盼着这风暴快点结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车外的风声终于渐渐减弱，从咆哮变成了呜咽，最终平息。

何卫国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风暴真的过去了，才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

车门被沙子埋住了小半，他费力地才挤出来。

风暴过后，大地完全变了样。

之前所有的痕迹，包括他的车辙，都被抹平了。

放眼望去，只有起伏的新沙丘和砾石，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这倒算是帮他隐藏了踪迹。

但他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多待一刻，就多一分不确定的危险。

他迅速清理掉车上的篷布和积沙，尝试发动汽车。

引擎吭哧了几声，终于响了起来，还好没出大问题。

他不敢怠慢，立刻驾车，继续朝着既定方向前进。

这之后的路程，没有再遇到沙尘暴。

但何卫国丝毫不敢放松，更不敢停车长时间休息。

一路上，他瞥见过在戈壁上游荡、眼神幽绿的狼群，也遇到过成群结队的野骆驼。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他不知道这片死寂的荒原深处还藏着什么。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尽快穿过这片鬼地方！

他不记得开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白天黑夜，他几乎没合过眼。

困到极致，就狠狠掐自己大腿，全靠一股必须冲出去的狠劲撑着。

终于，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

在天边，他看到了一条隐隐约约泛着银白色光泽的线条。

雪线！

是雪线！

天山的雪线！

（感谢 @开刀盟一两面插刀 老哥大保健一个 @忆昔往年 老哥15个催更符！）

（感谢各位爹的礼物，感谢各位爹的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