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竹节纹玉簪,腰间蹀躞带上挂着荷包、牙牌等物,指间一枚鎏金银戒暗显家底,却无僭越之嫌。
正是当朝户部都给中事侯震旸的长子,还在考进士的侯峒曾。
“雅兴吗?”
洪承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马姓茶肆背后有锦衣卫的身影,否则,这说书人大谈宫中秘闻、官员辛秘,换做是其他人早就被抓起来拷问了,至于到现在还相安无事?”
侯峒曾愣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想喝闽茶了。”
马姓茶肆贩武夷茶、安溪铁观音,这些都是闽茶。
而洪承畴正是福建人。
“哪有心思喝茶。”
洪承畴叹了一口气。
“陛下天威难测,在下又苦无门路,只得多探听些消息了。”
说来,洪承畴也是倒霉,才做了刑部主事没多久,便遇上皇帝查贪。
他认真核查贪腐,结果还是被刑部其他堂官拖了后腿,如今在家候审,差事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他是感觉到前途渺茫。
听闻马姓茶肆常有辛秘传出,便来此处探听一二。
能有所得最好,无所得也无所谓。
反正闲着是闲着。
侯峒曾也是苦笑一声,说道:“谁不是呢?”
他父亲户部都给中事侯震旸也给查了,最后是补了历年贪腐、孝敬所得,这才保住了位置。
别的不说,他的生活质量是显著下降了。
以前七日可以去一次翠云轩,拉住一只扬州瘦马策马奔腾,现在变成一个月去一次了。
啪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楼下说书人在台上猛拍醒木,一时之间,原本嘈杂的茶馆顿时落针可闻,众人皆看向那说书人。
说书人一袭灰布长衫,头戴方巾,手持折扇,立于茶馆中央的高台之上。
他面容瘦削,双目炯炯,说起话来抑扬顿挫,时而压低嗓音如窃窃私语,时而陡然拔高,引得满堂茶客屏息凝神。
“话说新君登基,朝堂之上暗流汹涌!”
他“啪”地一甩折扇,扇面展开,露出“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那奸宦王安,仗着先帝宠信,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更有贪官污吏,鱼肉百姓,致使民不聊生.”
台下茶客听得入神,有人拍案怒骂:“狗阉党!该杀!”
说书人见群情激愤,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继续道:“然则,天佑大明!陛下虽年少,却英明果决!登基不过旬月,便以雷霆手段,诛杀奸宦,肃清朝纲!”
他猛地合扇,指向虚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