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热,连细小的手指都蜷成了粉嫩嫩的小拳头,偶尔无意识地动一下,轻轻挠在他手心上,竟让他心头猛地一软。
方才因焦灼而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一种从未有过的牵绊感顺着血脉蔓延开来,眼眶不自觉地发热。
他低头凝视着这张尚显丑态的小脸,明明眉眼都未长开,却能清晰看出几分熟悉的轮廓。
这是他的骨血啊!
“陛下,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乳母轻声提醒,将他的思绪拉回暖房内。
朱由校点点头,缓步走向内榻。
赵清月斜倚在铺着软绒的枕头上,满头青丝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颊上,额角的碎发还在滴着汗珠,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透着几分黯淡。
她望着朱由校怀中的襁褓,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刚生产完的沙哑与愧疚:
“陛下……臣妾无能,没能诞下皇子,让陛下失望了。”
话落时,她头摆了过去,避开了朱由校的目光。
在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的念头早已刻入骨髓,她虽得宠,却也怕这“公主”之身,让自己失了陛下的看重。
“傻话。”
朱由校放下襁褓,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汗渍。
他看着她眼底的失落,笑了笑,语气温柔却坚定:
“公主怎么了?朕的长公主,可是大明第一个龙裔,该疼宠还来不及呢。”
他目光落在襁褓中安睡的婴孩身上,眼中满是暖意。
“朕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徽媖’。‘徽’取美好贤淑之意,‘媖’指女子英慧出众,咱们的女儿,既要得万千娇宠,也要有几分英气,日后定能成为个有福气的姑娘。”
赵清月猛地抬头,眼中的黯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陛下……您不怪臣妾?”
“怪你什么?”
朱由校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怪你给朕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公主?”
见赵清月眼中泛起泪光,他又柔声道:
“你刚经历了这么大的苦楚,能母子平安,就是最大的功劳。
这次生了公主,下次咱们再添个皇子,凑成一个‘好’字,岂不是更圆满?”
这话像一颗定心丸,让赵清月彻底放下心来。
她望着朱由校温和的眉眼,又看了看襁褓中呼吸均匀的婴孩,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带着甜意。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攥了攥朱由校的衣角,声音细若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