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竹篮，声音还有点发哑，却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他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酥皮轻轻一碰就碎在舌尖，带着杏仁的香和蜂蜜的甜，暖得从舌尖一直流到心里。

茉莉看着他小口吃着杏仁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她转身走回花圃，继续为那朵半开的茉莉拂去雾气，轻声说：“其实我以前总觉得，善良就是要大声说出来，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但后来才发现，有时候，安静的关心更有力量——就像这雾，虽然不说话，却能让花慢慢醒过来。”

封银沙咬着杏仁酥，听着她的话，帽檐下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看着茉莉的侧影，看着她专注地为一朵花倾注耐心，突然明白，她的“温柔”不是不谙世事的纯粹，而是懂得“有些关心，不必声张”。

就像她对他的好，从不说破，却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递来一块温热的杏仁酥，一句恰到好处的话，像雾里的光，不刺眼，却足够照亮他心里那片总是阴暗的角落。

“那朵花……”封银沙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它快开了。”

茉莉回过头，笑着点头：“是啊，再等一会儿，太阳出来，它就全开了。”她顿了顿，看向封银沙，“其实你看，雾再浓，太阳也总会出来的。”

这句话像一句温柔的暗示，轻轻落在封银沙的心上。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杏仁酥，又抬头看向渐渐亮起来的天空，雾气正在慢慢散去，阳光像金色的线，一点点织过云层，落在花圃里，落在那朵即将绽放的茉莉上，也落在他微微抬起的帽檐上。

他忽然不想再把帽檐压那么低了。

“我……”封银沙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帮你浇水吧。”他指了指花圃旁的洒水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没有再退缩。

茉莉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看到花苞终于要绽放般惊喜：“好啊，谢谢你。”

封银沙拿起洒水壶，壶身有点沉，他却握得很稳。他走到茉莉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将水轻轻洒在花丛根部，动作有点笨拙，却很认真。水珠落在泥土里，溅起小小的水花，混着茉莉的香气，在晨光里晕开一片清新的气息。

阳光越来越亮，雾气彻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