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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街头学的。”高泰明的声音淡了些,却没停下,“那边的小孩打球才野,输了要被扒光衣服挂在路灯上。”
“哇!”建鹏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你去过南美?是不是有好多大蜥蜴?我一直想去亚马逊雨林,听说能徒手抓食人鱼!”
高泰明侧头看了他一眼,少年人眼里的向往纯粹得像没被污染的泉水,让他想起自己在雨林里迷路时,遇到的那个给了他半块烤蜥蜴肉的印第安老人。“食人鱼没那么好抓,”他忽然笑了,脚链叮当地响,“不过我知道个地方,能看到粉色的海豚,比你投进绝杀球时还好看。”
“真的?”建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拽倒,“什么时候能去?暑假?还是寒假?我可以提前练憋气,听说海豚喜欢跟人比赛潜水!”
高泰明被他晃得头晕,却没甩开他的手。阳光穿过两人交握的手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乱七八糟却格外生动的画。他看着建鹏眼里跳动的火焰,突然觉得,那些独自背包走过的街头、看过的日落,好像都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少了这样一个人,会为了一个球拼尽全力,会为了一句“粉色海豚”眼睛发亮,会用最纯粹的热情,撞开他用散漫筑起的墙。
诊所里,医生给建鹏处理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跟高泰明讲上次比赛的趣事。高泰明靠在墙上,听着他的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脚链上的弹壳碎片——那是他第一次觉得,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好像也没那么烦。
“对了,”建鹏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东西递过去,是枚用红绳串着的篮球形状钥匙扣,塑料的,边缘都磨圆了,“这个给你。我赢了比赛的奖品,据说能带来好运。”
高泰明挑眉,刚想说“幼稚”,却在看到建鹏期待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他接过钥匙扣,塞进裤兜,指尖触到塑料的温热,心里某个地方好像也跟着软了下来。
走出诊所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建鹏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跑调的歌,高泰明跟在后面,脚链的响声和他的歌声奇妙地合在了一起。
“喂,高泰明!”建鹏突然停下,转身看他,夕阳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