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严丝合缝地安放在了磨架的石轴上!安放时,甚至不曾发出一丝晃动。
王三牛彻底石化了。他看着院子里这三组“力量展示”——轻松摔掼整头猪的大哥,玩石头如捏泥巴的妹妹,搬巨盘稳如泰山的父亲——大脑一片空白。
这……绝对有问题!这个“黑熊窝”……绝对有问题!人人均是大力狂魔?这难道是什么隐藏设定?!
“哥哥……吃……”
一双黑乎乎、胖墩墩的小手,捧着一小把白生生的杏仁,突兀地伸到了王三牛面前。正是砸完石头的王虎妞。
小丫头仰着黑黢黢的小脸,大眼睛乌溜溜的,里面盛满了纯粹的关切和期待,一丝杂质也无。
对上那双干净又有点笨拙认真的眼睛,心中那份因震惊和陌生世界带来的忐忑,竟奇异地被驱散了些许。
他下意识地伸出那只属于五岁孩童的、白皙纤弱的小手,轻轻接过了妹妹的心意。有几颗杏仁沾着点小丫头手心的汗灰,温温热热的。
“虎妞也吃……”王三牛声音柔和了些,将杏仁分成两份,拿起其中几颗递回给妹妹,“哥哥和虎妞一起吃。”
王虎妞立刻开心地咧开嘴,露出几颗白牙,毫不客气地抓过杏仁,动作麻利地扒开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得喷香。
看着妹妹心无城府的吃相,又看着她刚刚“表演”过的神力,王三牛心中那份别扭感依然存在,却又融入了更多的柔软。
虎妞的记忆中,原主这个哥哥虽然体弱多病,但对她这个却是妹妹极好。
每次母亲为了让他吃药,偷偷塞给他一点稀罕的零嘴(比如一块麦芽糖、几颗大枣),他总是会偷偷藏下小半,找到玩耍的小妹悄悄分享。
这份情意,虎妞都记得。在这个家中,其他人或许觉得体弱多病的三哥是另类,是负担。
但在小小的虎妞心里,这个偷偷给她好吃的病弱哥哥,是顶顶重要、顶顶需要她保护的人(尽管她才四岁,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
王三牛捻起一颗温热的杏仁放进嘴里。生杏仁独特的清苦微甜和一丝独特的油脂香气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望向院子里忙碌的家人:父亲围着那沉重的石磨,开始推动巨大的磨杆,筋肉虬结的双臂爆发出稳定绵长的力量;
大哥提着尖刀,在那砧板上的肥猪前比划,刀刃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二哥则在院墙边劈柴,碗口粗的原木在他挥动的利斧下应声裂开,沉闷的劈砍声带着穿透力;
母亲和刘氏在厨房和院子间来回穿梭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