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是这么解释的:“国公,兵者,体为本。再精妙的刀法,没有力量,就是花架子;再神准的箭术,没有耐力,三箭之后就是软脚虾。
朕要的,是能连续开十次弓,能穿着重甲冲锋一里地,还能挥刀砍人的战士。
这些动作,练的不是招式,是他们身体的‘底子’。朕称之为……核心力量。”
“核心力量”……张维贤咀嚼着这个新奇的词汇。
他看着那些士兵在力竭的边缘,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浑身肌肉贲张,汗水如同溪流般淌下。
张维贤渐渐明白了,皇帝要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兵”,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战士”!
一种将人体机能,压榨到极限的战争机器!
下午,是分组的专项训练。
这里,皇帝的“新思想”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长矛手,练习的不仅仅是刺、挑、拨。
他们面前,立着一排排画着人形靶的草人。
草人的心口、咽喉、面门等要害部位,都用红圈标记了出来。
他们的训练目标,不再是模糊的“刺向前方”,而是精准地“刺向红圈”。
“刺咽喉!”“刺心口!”“刺面门!”
教习的口令,精准而冷酷。
上千杆长矛,在命令下整齐划一地刺向草人身上不同的致命部位,练的不仅是协同,更是最有效率的杀人本能!
皇帝说:“战场之上,一分力气,就要造成十分的杀伤。砍断手臂,不如刺穿心脏。朕要让我们的士兵,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省力的方式,让敌人丧失战斗力。这叫……‘目标导向型攻击’。”
张维贤走下点将台,在各个训练场之间,缓缓踱步。
他像一个最传统的儒生,闯进了一个满是奇技淫巧的墨家工坊,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与冲击。
他看着那些士兵,用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式,磨砺着自己的身体和杀人技巧,他能感觉到,一种全新的,高效得令人恐惧的战争哲学,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张维贤像一个最挑剔的工匠,在审视着一件并非出自他手,却远超他想象的作品。
他能看到,这块璞玉正在被一种全新的他闻所未闻的技法飞速地打磨着,虽然依旧粗糙,却已经开始显露出一种迥异于过往的,冰冷而致命的光华!
他甚至在新军营里,看到了一个专门的“沙盘推演室”。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按照京畿地形制作的沙盘。
一群年轻的军官正围着沙盘,用不同颜色的小旗模拟着各种战况的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