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叔侄从何金凤口中得知事端大致原委,各个义愤填膺,打算到柳家后大干一场,就算打不死柳宝盛,也得打到他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结果他们压根儿没能见到柳宝盛的人,不止柳宝盛躲着不露面,柳父也躲了出去,只柳母一人在家,若不是怕家被搬空,柳母怕也得躲出去。
何家的男人们再生气,也不好跟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动手,将所有怒火发泄到了一应家具物什上。
等一行人载着何金叶的嫁妆扬长而去,柳家的桌椅板凳无一幸免,全都呈现半散架状,连几扇木门都摇摇欲坠了。
何金叶并没多少体己,当年的嫁妆除了两床被褥和一个脸盆,已经消耗没了,加上四季衣物和盼弟姐妹俩的书本,都没能装满半大的三轮车车斗。
三轮车的马力有限,招弟姐妹跟着何家叔侄乘坐汽车回城,何老五开车,何金凤陪着何金叶挤坐在车斗的被褥上。
何金叶虽成功脱离了柳家,可想到何金叶前世的境遇,何金凤心里憋着一口郁气吐不出,“还是太便宜柳宝盛那个混蛋了!今后别让我遇上他。”
何金叶扯起一抹苦笑,“就这样吧!他毕竟是招弟姐妹三人的爸。”
何金凤满脸的不认同,“亲爸咋了?摊上个黑心肠的畜生爸,还不如没爸好呢!七姐你要断就跟柳宝盛断干净,今后可别心软再跟他牵扯不清。”
意识到她误会了自己,何金叶忙解释,“金凤你想哪去了?我没有舍不得柳宝盛。留一线不想闹得太绝,是怕影响到招弟姐妹三个。”
“我即便跟柳宝盛离了婚,也改变不了柳宝盛是招弟她们亲爸的事实。盼弟读书好,将来说不定能读出点名堂来。要是有个政治面貌脏污的爸,肯定会对她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何金凤心下叹了口气。
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如此,一旦成家有了孩子,就好似被绑住了手脚般,做任何事儿都是先考虑子女的利害。
不想七姐再膈应过去,何金凤转了话题,“你离婚的事儿,打算啥时候跟爸妈说?”
何金叶面露无奈,“先瞒着吧!咱爸这两年心脏不好,万一被气出个好歹,我得悔死。”
离婚的事儿,何金叶没打算跟何家二老摊牌,她也没打算带着女儿回娘家,想暂时在外头租房住,前两天打电话时托何金凤帮忙找了房子。
何老头和何老太年岁太大,何金凤也怕二老有个闪失,“行,那就瞒着,能瞒多久瞒多久,我回头再交代三哥他们一番,免得他们在爸妈跟前说漏了嘴。”
何金叶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