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纯消耗之战,而是开拓之役!
为人臣子,咱们的目光要放得长远一点!”
闻仲儒的语气中竟然带着隐隐的教训之意,别看他现在比黄恭官低一等,实则当年两人是同期为官,老熟人了。
黄恭语塞,群臣死寂。
闻仲儒这张嘴真是震到他们了。
站在前方的大皇子景翊眉头微皱,朝着人群隐晦地使了个眼神,吏部尚书夏甫当即走出,目光冷厉:
“闻大人句句不离光复,始终称奴庭百姓为中原遗民,但本官却听闻,奴庭三州多年来涌入了大量的七国乱民,大多都是土匪强盗、恶贯满盈之徒,混乱杂居,人心涣散,是否仍心向中原尚未可知!
老大人说他们是中原遗民,可说不定奴庭百姓已经被羌人给奴化了。
我军北上,当地百姓可未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非得不偿失?”
闻仲儒目光一凝,竟微微笑了,只是那笑意中带着几分凛然:
“夏大人可知老臣为何要千里奔波,入京面圣?”
他不等对方回答,便继续道:
“正因为老臣亲眼见过从奴庭逃难而来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却仍守着中原话音、写着中原的文字!近百年来,他们从未忘记自己是中原遗民!
诚然,这些年有许多乱民涌入奴庭,效忠羌人,称之为奴军,但三州亦有众多义士组建义军,始终在反抗羌人的统治。
一批人死了,又有新的一批站起来!
他们在等,等着三州光复的那一天!如此民心,值得天下钦佩!微臣也相信,只要大乾兵锋入境,奴庭百姓必会揭竿而起,呼应王师!
敢问夏大人,如果有一日西羌攻入我大乾,江山沦陷,难道我们大乾百姓要束手就擒,效忠于羌人吗!”
“你!”
夏甫目光抖变,气得胡子乱飞:
“我大乾百姓岂会效忠于羌人,定然会举国一战!”
“很好!夏大人忠勇无双,老臣钦佩!”
闻仲儒嘴角微翘:
“既然我大乾百姓能为了家国一战,何必质疑奴庭三州的民心人心?微臣担保,我大乾兵锋入境之日,必三州欢腾,天下共庆!”
被闻仲儒不轻不重地坑了一把,夏甫面色涨红,恨恨地走入朝班,不再多言。说什么?难道说羌人来了我就跪地投降,绝不反抗吗?
闻仲儒并未多言,苍老的眼眸缓缓扫过满朝文武,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还有谁!站出来!老夫一一作答!
百官语塞,甚至有些人目光闪躲,不敢与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