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六道金牌,不允许陇西一兵一卒出境,摆明了是害怕咱们大羌兵锋,一群胆小如鼠的孬种罢了。”
“呵呵,那是自然,这天底下有谁敢直面我草原铁骑?”
“哈哈哈,一群鼠辈!”
屋内响起阵阵哄笑声。
帖儿木舒展了一下腰肢:
“行了,各自忙去吧,本将军去看看城楼修得怎么样了。”
“诺!”
……
“乒铃哐啷!”
“铛铛铛!”
“都给老子麻溜点,谁要是偷懒,后果自负!”
“啪!啪啪!”
“别他妈在地上躺着,起来干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混杂着汗臭、血腥以及一种绝望的气息,徐徐春风似乎也吹不散这里的压抑。
眼前是一片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数以千计的民夫在羌兵奴军监工的皮鞭下如同蝼蚁般蠕动着,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甚至有人只裹着破旧的草席,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青紫,布满冻疮和鞭痕。沉重的条石和夯土块压弯了他们的脊梁,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耗尽生命最后的气力。
“快!快!没吃饭吗!磨磨蹭蹭的!”
一名奴军厉声骂着,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抽在一个因力竭而脚步踉跄的老者背上。
老者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背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与他旧有的伤痕交错在一起。他背上的石块滚落,差点砸到旁边的人。
“老东西,找死!”
那奴军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上前又是几脚,狠狠踹在老者的肚子上。老者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几个民夫眼神麻木地看着,不敢停下手中的活计,只是下意识地离得更远些,生怕被牵连。他们的眼神里早已没了光彩,只剩下恐惧和机械般的顺从。
待得奴军走远,才有一名壮硕的汉子扶起老人:
“老人家快起来吧,能干点就干点,保命要紧。”
“谢,谢谢。”
老人艰难地点了点头,面前这位汉子是前两天刚被抓进来的,和他一样是可怜人。到了这里修城还想活着离开的,微乎其微。
吕青云重新拉起一大块山石,艰难地往前走着,眼角的余光却已经瞄向远处。
帖儿木被几名千户簇拥在中间,硕大的光头还在反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幅再寻常不过的画像。
在他眼中,这些两条腿的牲口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让嘉隆关变得更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