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李寒舟便锁上房门,出城来到了虎牢山中。
前些天下了好一场雨,如今天色放晴,也总算是熬过三伏天了。
李寒舟背着布袋走在山路中,感受到一缕缕秋风吹来,肩上落了几片枯叶,他随手扫去。
如今倒是没有小跟班和他一块来了。
李寒舟也早已习惯,寻了一处极佳的作画地方,放下布袋,采风作画。
望着山顶落下的枯叶,不免灵感大开,宣纸上也缓缓出现了一番风景。
“秋风扫落叶。”
……
两年时间,似乎靖国局势也愈发紧张。
李寒舟作画清洗笔墨的时候,自山腰看向山外,有好长一队伍排在临安城外。
不是商队而是百姓,当家男人背着家资,带着妻儿,正争先恐后地往临安城中挤。
都是南方州府中来的。
李寒舟在城中的时候,经常听茶馆内说书先生朗声说起。
南寒国试图大举入侵靖国,在边境上已然出现了不少摩擦,据说有一位守城大将被杀了。
朝廷战事吃紧,粮草不济,军饷难发,便加了周围不少的赋税、粮草,南边不少州府已然支撑不住了。
百姓生活不下去,便是北上来到了临安城处。
临安经济繁荣,虽说近年来因为搜集银两也有些衰落,但总比边境强些。
凡间事情,大多如此。
李寒舟收了宣纸,背上布袋,提着刚才不长眼找事儿的大鱼,便踏着小路朝着临安城内走去。
拆下画舫盖门的木板,李寒舟忽然听到隔壁米铺传来一阵骚动声。
“前些阵子还是一斗米一百二十文吗?如今才过了几天,就成了一百四十文了!”攥着碎银铜钱买米的邻居怒吼道。
虎父站在门前,面容憔悴,面对多少年的邻居,他也只能好言好语地劝了。
“老王啊,不是俺想涨价。实在是……”虎父叹息道:“这南边战事吃紧,米价就是高啊,俺收米都收不过来了。”
“那俺可不管!”老王捂着肚子,也顾不上邻里感情,便是怒道:“临安府尹的官家大人们可是说了,如今战事吃紧,谁也不能哄抬米价!你这样……俺,俺就报官了。”
“这,俺也不想啊。”虎父为难道:“其他米铺也都是这个价,谁也没哄抬啊!周围府县,米价早就涨得不成样子了!”
“算俺求你了行不?”那位王叔消了怒气,弯着腰恳求道:“小虎他爹啊,家家难做,俺这做小玩意的更难啊!你发发善心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