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却用力摇头,眼神死死盯着陆弃娘,带着近乎绝望的恳求:“不……吃……听……听我说……”
“好,你说,我听着。”陆弃娘放下饼,双手回握住她冰冷的手。
荷花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积蓄全身的力量:“弃娘……你……你家三丫……她……她……”
陆弃娘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
“她……是我的……三女儿……”荷花终于说出了这句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顺着深陷的眼窝滚落,“当年刘蛤蟆逼我……溺死……我舍不得……舍不得啊……”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陆弃娘连忙帮她顺气,只觉得浑身发冷。
荷花缓过一口气,死死抓着陆弃娘,仿佛怕她跑掉,声音又低又急,带着濒死的迫切:“那天下大雪……我……我偷偷把她裹了……裹了件我娘……留下的……旧袄子放……放在你家门口……”
“我,我知道你,你……心好,大丫……二丫都是你……你买的……”
“我在里面,夹了一个钱……就一个钱……我只有一个钱……”
“她腿,腿根有两颗红痣……”
荷花的声音像游丝,却清晰地吐出这个只有最亲近照顾孩子的人才知道的细节。
她知道,放在陆弃娘家门口,那是女儿唯一活下来的希望。
陆弃娘脑中“轰”的一声。
十几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门外微弱如猫崽的哭声,那个冻得小脸青紫的女婴。
所有的细节瞬间清晰起来。
那件旧袄子,还有那一个钱,还有三丫腿根的红痣……
若说前面两个,或许她什么时候嘴大说出去。
但是那两颗红痣,外人不可能知道。
陆弃娘浑身都在颤抖,巨大的震惊和悲恸席卷了她,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死死地回握住荷花的手,眼泪汹涌而出。
她懂。
她生过孩子,她懂和孩子分别的滋味。
“弃娘……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荷花泪如泉涌,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我没用……护不住她……也没脸认她,我求你……我死之后……永远……永远别让她知道……别让她认亲……”
这是她藏在心底十几年的秘密。
她想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
但是她又怕,日后有什么意外,让刘家人知道,三丫是他们家的骨肉。
到时候,这家人会缠上去吸她女儿的血。
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