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南同志,这份报告,将是我们提起公诉最坚实的基石。辛苦了!”
这份肯定,出自这位以严谨甚至苛刻著称的检察长之口,分量极重。
总结会已经结束,但众人还沉浸在案子带来的复杂情感之中,一时都不肯离去,口中对李向南、对案子发表着自己真实的想法。
咚咚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小心推开一条缝,宋子墨那颗标志性的圆脑袋探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急切的王德发。
“南哥,结束了吗?”
李向南瞧见是他点了点头,“刚刚结束!”
“郝医生让我来告诉你们,胡七一醒了,脑袋的口子包扎后没什么事情,已经被公安同志带去牢房了!”宋子墨说。
哗!
屋内稍微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这个消息冲散了,顿时哄闹一片。
宋子墨和王德发他们没资格参会,但早已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外面转了半天。
看到里面凝重的气氛稍有松动,宋子墨立刻像条泥鳅似的钻了进来,几步冲到李向南身边,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声音洪亮得震得屋顶嗡嗡响:
“好你个李向南啊!闷声干大事啊!我刚完整听人说了,毒杀案!政治阴谋!父子反目!我的老天爷,这比大戏还刺激!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他激动得唾沫横飞,小眼睛里全是光,看李向南的眼神像看神仙下凡,“那什么钒酸铵、致命布鞋……你怎么琢磨出来的?快给我讲讲!以后我宋子墨出去吹牛,就说我跟破获惊天大案的李大神医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他那咋咋呼呼的样子,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瞬间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旁边的王德发没说话,只是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李向南另一边的肩膀,厚实的巴掌带着老朋友的实在劲儿。
他黝黑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才憋出一句:
“向南……好!真好!”千言万语,都化在这朴实的两个字和那满含激动与骄傲的眼神里。
他不懂那些复杂的化学名词和刑侦技巧,但他懂李向南熬红的眼睛,懂那份为朋友、为真相拼尽全力的情义。
角落里,医生三人组站在一起,气氛截然不同。
卢定坤,这位保健局的首席医师,拿着那份详细描述磷化锌中毒原理、气体扩散路径以及李向南抢救沈玉京过程的报告复印件,看得极其专注。
他习惯性地摸出听诊器,无意识地在手里转着,仿佛在听那纸页上流淌的、属于另一个医生惊心动魄的思维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