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不稳的!咱们没死,就得给自己刨条活路!说不定……还能刨出点名堂!”
他走回主位,没坐,两只手死死按在桌案上,青筋都蹦出来了,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各位!汉城的天塌了,陛下是废了!可昌国的根儿,还没绝!昌国的地界儿,他北恒一口也吞不下!”
孙定边被李茂眼里那股豁出去的狠劲儿激得一哆嗦,涣散的神儿总算被扯回来一点:“李大人……你这话……啥意思?”
李茂盯着孙定边,眼珠子都不眨一下:“孙将军!江海林送来的是啥?是降书!下让我们扔掉刀把子,打开城门,跪着等北恒人进来的旨意!
你!孙定边!手里攥着壤平城五六万条能打的汉子!是这方圆几百里最硬的拳头!
你甘心?就这么把刀扔了,把城献了?
让你那些跟着你刀头舔血的兄弟,以后看北恒人的脸色吃饭?保不齐哪天,人家想起来,还得算旧账!”
“我……”孙定边喉咙像堵了块石头,他刚刚心中想的就是这个,结果越想越难受,心中堵得慌。
投降?他孙定边打了半辈子仗,啥时候认过这个字?可……隐雀黑云将都死了,汉城都没了,皇帝都让人胁迫了起来了……这仗,还打个屁?那股子熟悉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泥浆,又裹了上来。
关键是那个古月儿,太厉害了...那可是黑云将啊。
之前他远远的看一眼,都感觉到那人的恐怖,哪知道这么厉害的存在都死在了古月儿的手中。
“将军!”李茂像是把他骨头缝儿里的挣扎都看透了,声音带着一股子蛊惑。
“汉城的天塌了,咱们壤平头顶这片天,还他妈攥在咱们自己手里!”
他“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烛火乱晃:“昌国是亡了!可咱们……能再造一个!”
“再造一个?!”堂下响起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孙定边眼珠子都瞪圆了。
“没错!”李茂斩钉截铁,“陛下被囚,生死难料,那诏书是真是假?是他心甘情愿写的?还是被刀架脖子上逼的?天下人眼睛不瞎!
咱们就能说,那是伪诏!是北恒妖女逼宫!昌国的正统,没绝!
咱们壤平,尔首,还有那些心里憋着口气、不想当亡国奴的城池、将领,拧成一股绳!
拥立一位身上流着皇室血的贵人,把旗子重新竖起来!接着干!”
“皇室血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官员皱着眉,“李大人,宗室贵胄都在汉城圈着呢,如今怕是连汉城大门都出不来。咱们上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