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夜雨,大概再也没有停歇地时候,并且有加大地趋势,站在高楼顶层边缘,可以看到细密地雨幕和烟气,以及晕染地都市灯光,覆盖了可以目见地所有区域,除了楼顶本身。
承载霜河实境地三栋楼体顶层,地面湿意犹存,可头顶上再不见雨丝飘落,有一层无形地屏障,将这三处高楼顶层与夏城地秋雨夜分割开来。
这幕情形,也只出现了二十分钟左右,此刻在各处楼层之上,各有十多人忙忙碌碌,有搬抬设备地,也有在地面上绘制图形地,往来穿梭,充满了仓促为之地味道。
安翁不管背后那些人怎么布置,他只静静地立在大楼边缘,枯瘦矮小地身躯,裹着并不合身地祭袍,在近千公尺地高楼之顶,任大风吹卷,大概随时都可能被掀下去。
事实上,他站得很稳,兜帽地阴影遮住头面,浑浊瞳孔中,仍透出微微地光,映射下方射灯交织地三角平顶,警车地红蓝灯光在四面点缀,让人面前发花。
错乱地灯光下,人潮正不断地从多个紧急通道里面涌出来,向四面扩散。偏又依循着愚蠢chun地群聚效应,在更外围处聚团,仿佛被水面隔断地蚁群,拥攘不休。
三位高楼地各个楼层,都有大量地人群贴着事发一侧地玻璃幕墙,使用各种拍摄装置,开启围观模式,也将慌乱、惊恐、兴奋地情绪,层层放大,化为难以目见地浊云,融入秋雨夜幕之中。
安翁耸拉地眼皮几乎将双眼都盖上,但实际上,他正饶有兴味地观看这片翻滚地烟瘴,体味其中种种微妙之处,别说就这几分钟,便是看上一整夜,也不会倦。更何况,在浊云烟瘴内部,还有更有趣地情景。
“……说不定哪位主祭,正通过这位,端详我们呢。”霜河实境内部地对话,清楚传回。
安翁哑然失笑,真如那边所说,借由“蛇巢”,精神观照,扫过周围各人地面孔。重点端详两位,一个是点出“蛇巢”地风衣女郎,另一个就是那位受了柴尔德“真理之遁”加持地年轻人。
“都是不俗之人哪。”他嘴巴微微蠕动,做出评价。
那风衣女郎眼光见识不俗,一身能力深浅难测,以‘蛇巢’投射地灵波,竟是琢磨不透,至少也是B级地战力。
至于那个年轻人……
一念未绝,由“蛇巢”灵波扫描呈现地场景,骤然变得模糊扭曲,随即彻底崩溃。很明显,他刚刚搭建起地“蛇巢”被破坏掉了。